背,指尖轻滑,写下两个字。
张月鹿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看了她半响,伸手指了指自己心口。
闻人贞避开她目光,转往别处。侧脸弧度Jing美,睫羽细密,鼻梁挺绣,薄唇轻翘。月鹿心头顿觉怪异,似空气热起来,幼果的掌心传来温凉,却燃的自己手心出汗。
还没等她想清楚,远远传来一声——“迎驾!”
众人连忙站起,整理仪容,安各自身份,或站或跪。
片刻,又听——“祥泰尊公主幸临!”
众人行礼。
紧接着又传来一声:“今日花朝佳节,普天同庆。殿下免诸卿礼。”
众人谢恩。
张月鹿起身之后垂手低头,她早不是那个不懂规矩的孩童。等听见南边传来一声——“赐坐”。这才抬起头,从新坐回原来的位置。
“咦,殿下的食案好像动了。”明六娘小声说。
张月鹿抬眼望去,果然食案偏了些,不在正南。她心里剔透,皇位座北朝南,公主殿下这是表示尊仰天子,以示女儿对父亲顺服,臣子对君王的敬畏。
众人等着公主殿下举杯,却见公主殿下身边一个女官带着二个宫女急匆匆走过来。女官是从外围走的,奈何尊公主殿下是焦点所在,连带她们也受人瞩目。
张月鹿见那女官越来越近,心里暗道不好。果然那女官冲着她们这座而来,欠身行礼:“卑职失职,万万海涵。”说着二个宫婢已经上前将她们的食案往一边移了些许。
闻人贞回礼:“烦殿下关心,典宾劳累。”典宾,正七品,掌宫廷宴会之事。
典宾女官回道:“不敢。”
接着又道:“殿下免四位谢恩之礼,请入座。”
别人还好,张月鹿松了口气,下意识的往南边正席望去,远远就见公主殿下抬手举杯,她连忙坐下拿起酒爵,随着众人一起饮了一杯。
公主殿下说,众位随意,果然是随意,连大宴的三杯九饮都免了,张月鹿心里又松了口气,拿起筷子吃起来。
凡是宴席,少不得歌舞。
教坊一曲千金,别说寻常人家能见的,就是豪门大家也难与皇家比拟,一曲花朝春宴歌,满堂喝彩。
“无酒不宴,我等可不能输了那些须眉。”升阳郡主景如意媚笑如蜜,抬起酒爵,“殿下可不能舍不得。”
景秀将酒爵抬起:“当如堂姐意。”
景如意施施然站起来,抬袖遮爵,一饮而尽,对着景秀道:“我来击鼓,诸家小姐传令,殿下出题,可好?”
景秀微微颌首。
宫婢抬来雕花绣鼓,又有仆从拿来攀膊,替景如意将衣袖用锦带缚定挂于颈项间,把袖子高高捋起,方便她击鼓。
座上几十个人,想个个轮到也难。有人想拿到令牌,好在公主殿下面前一显身手。有人则怕令牌在手鼓声停下,不知道殿下问什么,要是答不上就丢人现眼了。
第一次鼓声停下,是御史大夫许天青家的千金许卿云,这位小姐在京中颇有才名,此刻也是从容雅然。
“便请以花朝节赋诗一首。”
许卿云低头略微沉思一番,开口道:“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万紫千红披锦绣,尚劳点缀贺花神。”
景秀称好,赏酒一杯。
鼓声又响起,传了几次。不知道是各家贵女都重诗书、有才情,还是公主殿下有意选点。连续几此,或诗歌或乐舞,都颇为拿得出手。
张月鹿夹了一块菜,鼓声突然响起,令牌飞快传递,一眨眼就到了她手里,她右手筷子还未放下,只能拿左手去接。就这时候,鼓声停下。
这次鼓声急促,来的快,停的更快。
张月鹿只能搁下筷子,站起身来。
景如意一笑,张扬妩媚,扔下鼓槌,走到位上,对景秀道:“殿下,可否让我出题。”
景秀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景如意只当她答应,解了攀膊持酒爵往张月鹿那边走去。在座的贵女夫人就没有痴傻的,无不看出来升阳郡主这是故意的。虽然猜不透这位的用意,但不免都对月鹿关注了一分。
“我之前听了一句。‘篱东菊花澄明娑,池上芙蕖濯清涟。’”景如意红唇开合,皓齿丁香,到旁人猜不透,“小...郎君高才,给续上吧。”
张月鹿脸上看不出喜怒,心中已经气急,恨不得拿起酒爵砸她。
景如意见她不答,媚笑出声,转头向景秀道:“殿下向来赏罚分明。酒令也是令,答上有赏,答不上可要罚。”后头一句是对月鹿说的。
月鹿本想着不理会她,何况她当初不过随口一说,并没有想下句,大不了自罚一杯,算是请罪。听景如意这么一说,不知道她想什么坏主意。
月鹿抬头望向前,见祥泰公主稳坐上方,难窥凤颜。常服玉簪,未见华彩堆砌,然而风华灼目,在座无人可比。
她上前几步,拱手行礼,道: “篱东秋菊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