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接着不依不饶的,赶紧说道:“其实要说冬日在此抚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见众人都好奇的望着他,他拉了下红柱旁一个不起眼的绳子,立时便有厚厚的棉门帘垂下来,“到时让人在此铺上地毯,燃上炉子,不就不冷了?”
云萱听闻,摇摇头,觉得赵源实在太败家了,就这些东西,有人参他穷奢极欲都不为过。
赵汀原本打算去揪着赵源问怎么不带自己绣的荷包,又看见云萱摇头,问道:“云嫂嫂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云萱自然不会在众人兴致正高的时候扫了众人的兴,落了赵源的面子,只好说道:“只是觉得,若是门帘落下来,看不见外面风景了,岂不可惜?”
“对啊,这是个问题。”赵源听完若有所思,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又见云萱累了准备坐下去,“这儿还未铺软垫,当心凉了身子,我看时辰也差不多了,去前面用午膳吧。”
云萱见他对着自己说,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从善如流的走到了他身边,几人走出亭子,云萱扫了一眼亭上,“羡鱼亭?”
“恩,取自东汉张衡《归田赋》中的‘徒临川以羡鱼,俟河清乎未期’。是借此表现对政治清明,百姓和乐的期待。”赵源解释道,这个名字,是园子刚建成时,肖婉所取,肖婉当初见这亭子有趣,甚是喜欢,看到鱼便取了这么个名字,自己当时还好一番称赞。对当时的自己而言,自然是肖婉的什么都是最好的。
“呵,难道你没见过《淮南子》中有一句‘临河而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云萱嗤笑一声,看赵源这模样,自己问一句名字就陷入沉思,就知道说不定又和他那位肖小姐有关系。平日处理公务便嫌麻烦,还能有这等忧国忧民的心思?
“不过是个名字嘛,你若是喜欢,再取就是了。”赵源无奈,就怕自己露出一点对肖婉的怀念心思,又引得云萱醋意大发。
“我只是见这名字有趣,调侃几句罢了,倒是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心思。”云萱意识到自己又在对着赵源闹脾气,下意识的还是想收敛,二人情浓时他能包容自己,时间久了,未必就不会因自己的脾气而厌烦。
“你若是想到再改吧。”赵源笑道,云萱能揭过此事不提,他自然开心。
赵清二人见他们又不再那么诡异了,又松了一口气,平心而论,若是苏然(博裕哥哥)有个很喜欢的人,生活中处处有她的痕迹,自己会不会生气呢?答案是:肯定会!
用完午膳赵源给众人安排了房间各自去小憩,下午各自玩乐,只带着人看着就好,明日再一同去暖房。
赵清二人自然是怎样都行,这园子对她们来说,实在是太新鲜了,早就想自己跑着去逛逛了。
回了房,云萱觉得疲了,就直接睡去了,赵源倒是不困,只是云萱都去睡了,他自然不能漏了这个美人在怀的机会。
醒来后赵源带着云萱又游玩了居所附近,皆是处处繁花似锦,好不醉人,云萱也一直是欣然游玩的样子。
“云萱你怎么了?”晚间用完膳,二人在窗边摆了榻,躺在上面看月亮,赵源觉得云萱虽说看起来开心的紧,但是自己总觉得怪怪的,还是忍不住问道。
“什么怎么了?”云萱放下手中茶盅,偏头看向赵源,疑惑道。
“我总觉得你今天怪怪的。”赵源绞尽脑汁,想破了头,还是不知道到底哪里的问题。
“是今日玩的太累了吧。”云萱倒了杯茶,递给赵源,温和道。
赵源接过云萱递来的茶,云萱这时候不是应该嘲笑自己神经兮兮的吗?
“好像,你今天一天都没和我发脾气欸。”赵源这时候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来了,“你下午就是不开心,干嘛强颜欢笑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雪啦
“哪有强颜欢笑?”云萱依旧笑的温和,好像从进了景王府后,自己就不太一样了,要处处与人笑脸,曾经那个目下无尘的□□馆花魁,已经不复存在了。
“口是心非。”赵源挤到云萱的贵妃榻上,撇嘴道。
“你自去躺你的,非要挤我这来作甚?”云萱说着,还是往旁边躺了躺,给赵源让了点位置。
“挤在一块儿才暖和嘛。”赵源抱着云萱,笑道,“有什么事你就和我说说嘛,总憋在心里多不好,咱俩可是要过一辈子的,你就什么事都憋心里,也不怕憋出病来?”
“我只是在想,是不是进了景王府,我就必须要不一样了?”云萱皱起双眉,困惑道。
“比如呢?”
“比如,我进了景王府,就不能像从前那般,来人见与不见,想要出门游玩,都不由我说了算。”
“比如,见着每个人我都要笑脸逢迎,完全不能想以前那样冷眼看人。”
“比如,现在见的人不是达官就是显贵,从前虽也有世家子弟,但如今与从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我总是会担心自己做错了什么,牵连了你。以前通俗点说,就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