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其然看见云萱就这么靠在竖起的枕头上,自家爷坐在旁边小凳上陪着她,心中更是不爽,当初自家爷喜欢上肖家千金也就罢了,毕竟肖婉素有才女之名,身份高贵,人也极为出挑,爷喜欢上她也是不可厚非。如今,就是这么一个身份卑贱,出身勾栏的人,凭什么就这么让爷上心?出门都得带着?凭什么自家爷如今还得在一边儿伺候着?!
“素云,愣什么呢,手炉给我。”赵源见素云迟迟不动,也不知再想些什么,出声提醒道。
素云的愤懑被赵源打断,看着赵源依旧一脸和煦的脸,更是不平,将手炉递给赵源也不说什么,草草行了个礼不等赵源说话就出去了。
“素云今儿是怎么了,平日脾气也没那么爆啊,倒是和红菱越来越像了,这样要怎么嫁的出去?”赵源自言自语了一句,又将手炉递给云萱。
云萱从小长在青楼,察言观色、揣度人心,是她的必修课,这些功夫自然是不弱的,赵源与素云相识日久,没想太多,素云对自己的不耐赵源可以轻描淡写、可以不注意,她却是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只是也不好说什么,见赵源将手炉递过来,也就顺势接了。
看着赵源眼中真真切切的关心,云萱心中暗下了决心。之后便又是平日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了。
“你这手炉倒是Jing细。”云萱将手炉接到手里,立时便有暖意袭来,又看这手炉一整块水墨画种翡翠制成,触手即有温润之感,西湖十景雕的极为仿真,光是看着便让人有些心旷神怡之感了。
“这是自然,这可是小爷最爱的手炉,哪里就能糙了去?”赵源见云萱似是好了些,不无得意的说道。
云萱如今正是虚弱的时候,又想了许多,也没心思和他拌嘴,“是了,世子爷又哪里能配低俗的事物了?云萱今日身子不适,还得早些歇息了,你先回吧。”
赵源体谅云萱的痛楚,毕竟前世自己每次不也是被大姨妈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不过还是说道:“我让素云去准备晚膳了呢,你好歹用了晚膳再睡,再不舒服总不能不吃饭。”
云萱听到素云名字,一时又想起二人差距,真真是一点吃饭的心思都没了的。
“不必了,晚间我若是饿了让鹊儿随便去叫些来吃便是,如今是困得狠了,你先去吧。”云萱看赵源对自己一如既往的关心,也不好把气出在他身上,只随口敷衍道。
赵源也不强求,等云萱躺下后又替她细细掖了被角方才走了。
第二日赵源与云萱打了招呼便同大部队先往苏州去了,留下研墨白杨和一众护卫。白杨研墨跟着赵源时间久,对他向来是唯命是从的,倒是没有素云那些瞧不起云萱的心思,只尽心照料,等着日后与主子会合。倒是看着近日主子的态度,他们二人这几日的相处中对云萱也是极为客气的。
“二位公子,云萱主意已定,还请二位海涵。”云萱福了个身,研墨白杨二人慌忙避开。
“云小姐,您知道,主子爷平日是最恨办事不利的,若是让他知道我们由着您回京,定是要大动肝火的,还望云小姐体谅。”研墨说道。
“是啊,爷肯定会扒了我们的皮的,云小姐还是和我们苏州寻爷。”白杨急急说道。
云萱明白自己此次去苏州定会给赵源带来极大困扰,前几日她就证明了自己的所想,再想到赵源对自己的好,更是执意不愿再去苏州:自己不能帮上他就罢了,若是还拖累他,那自己就太不识好歹了。
“我会在信中与世子说清,他不会怪罪于二位公子的。还请二位公子海涵,不要计较云萱失礼之处。鹊儿,我们走。”云萱拿出信件便领着鹊儿向外走去。
研墨急忙走到云萱前头,“既然云小姐心意已决,我们兄弟俩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让我护送小姐回京吧,不然若是途中出了什么事,我们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云萱也不好再拒绝,略微福了福身,“辛苦研墨公子了。”
研墨急忙摆手说道不敢,又对着白杨说道:“你去给爷报信,免得爷担心。”
说完便去后院套马车了,心中暗想:怎么爷看上的人都这样呢!
云萱等人还在回京的路上的时候,赵源已经收到了云萱的信了,坐在黄梨木书桌后,赵源问道:“云姑娘有没有说为什么回京?”
“云姑娘没说,小的看着倒是有些兴致缺缺的模样。”白杨也不等赵源接着问,直接把自己看大的都说了,爷的脸真的好黑,我好怕啊,大哥快来救我。
赵源看看信,“罢了,你先下去吧,等研墨回了让他直接上我这来。”
“是,小的告退。”白杨施了一礼就逃也似的跑出了书房。
赵源前几日就到了苏州,原本钦差到访,应当住到府衙的,但是谁不知道景王世子于衣食住行上有多讲究?谁敢就这么大咧咧的让他去住那么多年没翻修的府衙?起码当地的官吏们是不敢的,现在翻修又来不及,幸好江南一带多富商,便征了一个富商的府邸。
富商自然是欢欢喜喜地带着自己家人搬了出来,毕竟一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