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来就一直握拳克制的叶荆林便是越发能闻到那发自丽人身上的清香。
也能感觉到对方再看自己腹部...
那目光因为专注,而让他心中略微恐慌,又...
“你...”游子澜刚要说话。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某个人如猛虎一般窜出,竟按着玻璃茶几就跳了过去。
啪,门开了,齐叔捂着肚子一脸难过得走出来。
“丫,叶小子你....”
叶荆林如风一样从他身边跑过...好家伙,纱布还没剪掉,拖着常常一条...一端还在游子澜手里。
齐叔错愕,却又察觉到...
“他脸怎么那么红”
“阿澜,你是不是乘着齐叔我不在,对人家做什么了?”
做什么..eee
做....
她没做什么吧,就看了下对方腹部...那个伤口。
真...没什么..
游子澜下意识想回忆之前哪里不妥,却又不大敢。
默默剪掉纱布,一言不发。
哎呦,还真发生了什么啊,齐叔摸摸鼻子,嘿嘿笑:“哎呀,那我先走了,药箱放你这儿吧..我肚子难过死了,现在还难受,回去吃药...记住了,别让这小子乱动手,也别乱跑..最好就在你这里住下,伤筋动骨一百天啊,没人照顾可不行”
然后就快速捞起自己的包,拉开门跑了。
游子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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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荆林出来,神色平静,游子澜也很平静,帮他处理好纱布。
两人都没说话。
直到游子澜放下剪刀等物,叶荆林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
“谢谢,天色不早了,我...”
“齐子钧跟我小时候就认识,小学,初中,高中..”
诶?忽如其来。
叶荆林没有插话,只是顿足,站在那里。
“我父母去世之后,我很难过...某些来自亲人的伤痛,是无法用另外一些亲人的安慰来减缓的,因为你能看出他们也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之中,就好像两个难过的人不可能让彼此快乐,那时候我很无助...因为从小就比较孤僻,不讨人喜欢,齐子钧性格开朗,那一天他带来很多很多的纸鹤....”
那个少年啊,背着光,捧着大罐的纸鹤,放在她面前。
“游子澜,他们说一只纸鹤就是一个愿望,这这么多纸鹤,这么多愿望,你放飞他们..总有一两只能到天堂..让伯父伯母过得很好很好的..”
若是现在的她肯定觉得这是这不切实际而披着浪漫主义的话,可有时候人就需要这这样的不切实际。
因为希望才能让人活下去。
她抛了所有的纸鹤...
看它们在天上飞。
掉下了,就再捡起,再抛...
直到气力用尽。
那些难过仿佛也走了。
“后来,他就成了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但距离爱情还有距离,我心里明白,高中的时候便转学去了国外读书,一读就是很多年,后来他也去了德国读书,多年不见,他长大了,我也以为只是长大了...许琴丽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长大也意味着改变”
“这一次,我明知道那婚礼里面会发生什么,可总想看看那个少年到底变了多少...”
游子澜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一边说:“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跟你说这些吗?”
“因为你觉得我过去找你,是替你解围,而这个围明明是你可以轻易避开的,所以你觉得有必要跟我解释下”
“你好像很了解我”
“这也是在夸我?”
游子澜垂眼,阖上药箱。
声音清脆。
“是你”。
两个字而已。
剪短,却核心明确。
是你。
是的,是我。
“算起来,梅之鲟那时是我的头儿,她腾不开手,让我替她保护一个人,就是游姑娘你,那时我身手还不太行,不小心中枪了...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没说”
有头有尾,一板一眼,仿佛让她都无地感谢似的。
游子澜看着这人高大的背影。
比当年还要高一些。
“任务?”
“是”
“时效性那么强吗?要直到我毕业”
“是”
“我之前好像说过,我一向不太管缘由,只看结果,你护了我三年,需要我回报什么吗?”
“刚刚游姑娘帮我敷药包扎,已经是最好的回报了”
“可你好像被吓到了”
“....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好像一直都不敢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