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咱俩斗上一局再说。”
“咳咳。”济兰清了清嗓子,看着眼前两个相谈甚欢的纨绔子弟,指了指佟玖对临五道“她啊,要敢跟你似的这么不干正事,看我不把她耳朵揪掉。”
“嘿嘿嘿。”临五看着捂着耳朵正摸的佟玖,笑道“二姐姐,别说啊,我现在越看我这个小姐夫,越像咱们富察家的人了。”
拍了拍佟玖的肩头,道“我们哥俩儿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得咧,以前咱那些个误会就都翻过去罢。今个儿,我请二姐姐姐夫到我们家去,吃涮锅子,怎么样?”
佟玖见济兰没搭他的话茬儿,自己不好表态,便推辞的道“济兰她不爱吃那些个荤腥大的吃食。”
“二姐姐,我知道,你为早年间,我干的那些个混账事,心里还系着疙瘩。”临五叹气道“自从老太爷没了,咱们分了家,这些年你就没端过一次我们家的饭碗。说实话,现在我也是有闺女的人了,可那年,我才十三。”
临五有些窘然的放下手里的蛐蛐罐,道“那时我也不知怎么想的,就觉得只要我三姐进宫,我们房头就能压过你们二房了。嗨,谁让我浑呢。可咱们这岁数一天天长了,我回过味越发的觉得不落忍。自从把苏勒抱给你,我这心里头多少才算舒坦些。”
“既然,你如此盛情,我们去。”济兰道。
“哎,那成。”临五面上很是动容,道“我这就先回去准备着,你们晚点儿就过去。”说着恋恋不舍的看了看几上的蛐蛐罐,拿起暖帽“那我走了。”
“把你那劳什子宝贝捧回去罢,别把我们鹿祈带坏了。”济兰挥挥手。
临五还要辩解,佟玖捧起蛐蛐罐递到他手上,道“行了,没什么好客气的,我送你出去。”
出了正房,看院子里来来往往的劳力都搬着木材,临五不解道“这眼瞅着年关啦,府上还大兴土木?这可不吉利啊。”
“没那么多讲究。”佟玖无所谓的笑了笑,陪他往出走着,道“苏勒要学骑马,眼下外面的节气不成啊。我就想着找几个人,把马厩前面那排房子墙敲了通开。最起码,得够跑个来回。”
“哦。”临五面上有些挂不住的道“是是是,苏勒可不到了学骑马的岁数了么。早年我十三四时也常骑,后来就给荒废了。”说完看看大门,不无感慨的道“这孩子,跟着你们,比在我房头里有出息。”
佟玖送他到了门口,指了指自己府门上的牌匾,道“五爷,我也跟你说句过心的话。养正堂是富察家的,而济兰呢姓‘富察’,苏勒姓‘富察’,我不姓。”
“得,回见罢您。”临五明白的拱拱手,道“晚上,带着二姐姐和大外甥早点家来,咱哥俩好好喝一盅。”
看着临五上了马车,走了,佟玖长出了口气。
“韩东家,韩东家,韩东家。”正欲回去时,就听府门外有人用蒙语喊自己。佟玖闻声寻去,从街角走过来个身高八尺有余的大汉。身上裹着件四处露羊毛的蒙古袍,蓬头垢面的披头散发,连个帽子都没戴。
佟玖定睛细看,他整个人在寒风里打着摆子,又看了看他身上原本应该很鲜艳,还带些伊斯兰风格的花纹,道“你是乌珠穆沁部的吧?”
“对对,我是乌珠穆沁部的达古拉,我父亲有些银子存在你们汇正升。可是,我在京城没找到汇正升,找到了养正堂,他们的人说,你的府宅在这。”说着达古拉解开袍子,撕开内衬,从里面拽出张汇兑票。
瑟瑟发抖的递到佟玖面前,问道“这个,在这能换银子么?”
“自然是能的,只要拿着我们汇正升汇兑票的相与,随时在有我们买卖的地方都可以汇兑银子。”佟玖朝门房喊道“来几个人搭把手,把这位相与扶到客房去。准备热水吃食,再去请个大夫来给切切脉。”
说完对一脸顾虑的达古拉道“你放心,我这就安排人去银库给你提银子,你先跟他们吃点东西,烤烤火,换件暖和的袍子。”
之后到账房找到沈见平,让他带上几个伙计,先去银库等自己,自己则是去找济兰拿银库的钥匙。
“怎的送个人,去了这些个时候?”济兰看佟玖匆匆忙忙的进来,神色带着焦急,忙放下手里养正堂的账本和毛笔,起身问道“怎么的了,走这样急?”
佟玖喘着凉气,道“有位蒙古乌珠穆沁部的相与,看样子是落了什么难了,来找咱们汇兑银子,我来取银库钥匙给他提银子。”
“是么?”济兰麻利的取来银库的钥匙递到佟玖手上,听佟玖说人已经安排到客房了。于是又一面对富察姐妹吩咐,道“去把九爷他们成日吃的那些rou干nai酪,给那位相与端去些,再让膳房熬一锅nai茶。拣几件好点的裘衣,别让人家觉得咱们小气了。”
看着以前极少会对这些不相干的人和琐事上心的济兰,佟玖捏着手里的钥匙,心内暖了暖,待着两个丫鬟出去了,上前一把搂过济兰在怀里,在她面上“啵”的香了一口。
“你却又不急了?”济兰不曾想她光天化日的这么孟浪,嗔了句“还不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