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美院新画室门口向里面观望,空间很大,能容纳至少一百名学生。红褐色窗帘遮住很大的窗户,下面有个方形台,是各式各样模特工作的地方。雪白墙壁粘贴着学生的优秀习作品,其中一张千娇万态破朝霞的牡丹临摹图出自煜荧的画笔。
同学通报下,煜荧慢腾腾踱到门口,“姐…你怎么来了?”这话说的!小伟能来!我就不能来!
“想你了,看看你,给你买了双UGG的雪地靴,回家试试。”煜荧年纪轻,不回家不电话,我不能跟她比着耍脾气。
“烁姐,你好。”小伟走过来,大冷天穿个短袖,身体也未免太好了点吧。
“晚上我们还有课…回不了家…”这么差的谎话,我信你我是鬼。
“课挪到明天~~你忘了~~”这么差的圆谎,我信你你是鬼。“张老师的课早走点没关系,她问起,我帮你解释。”听苏欣韵讲,小伟和煜荧是同班,两人利用正副班长职务之便,学习之机磨擦出无限量的火花。
“麻烦你了,小伟。煜荧的画具你帮她收拾一下。”我拉起老大不乐意的煜荧就往外走。
“打电话。”身后小伟轻轻喊一声,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有点古怪有点伤感。煜荧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劲头儿,衬得我象拆散一对有情人惊世恋情的后母。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先听哪个?” 三层外教办公室,苏欣韵高兴得奔前二步,看见我身后煜荧,一下顿住,进退两难中可爱的模样,让我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苏老师。”煜荧上前一步,笑嘻嘻地说,“今天真清静。往常来您的办公室总以为自己穿越到盛唐时期的长安城,那叫一门庭若市。”
“呵呵~~”苏欣韵悠悠一乐,目光晶晶闪亮地锲入我的眼底,“导师今天特意打电话告诉我,煜荧可以做为交换生去佛罗lun萨美术学院了。”
“真的吗!?”坐着的我噌一下站起来,天上掉下超级大馅饼正砸我脑袋上,不不,正砸中煜荧脑袋,难以置信,“确定吗?可靠吗?什么时候走?需要准备什么?”
“当然可靠。煜荧比上一批交换生晚了二个月,如果能下月走最好,这样功课不会缺太多。煜荧到意大利住我家住学院都可以,我爸妈在那边,很方便照顾她。”苏欣韵是我心中的太阳,上帝赐予的天使,让我美梦成真,而不是短暂的好梦一日游。
“怎么了?煜荧。”苏欣韵发现望向窗外漆黑Cao场的煜荧无动于衷,“还没走就想你姐姐了。”她走过去之前,悄悄向我摆摆手里的手机。很快,我收到一条短信,‘坏消息,去成都分院没批准。’
“姐,我想出去玩玩。”煜荧转过身,认真的神情就象冒着枪林弹雨冲锋的战士一样。
“想去哪?”
“成都!”
“哪儿??”我正给苏心宝回短信‘我不用去成都分公司,换人去了。’
“成都,和小伟。”又是成都!简直是我的梦魇!幅员辽阔的祖国,只有这一个城市吗?大千世界的男性,只有一个小伟吗?
“可以吗?”煜荧心事重重,而她身旁的苏欣韵却喜眉笑眼,光影流转间,很难让我调整自己悲喜双生的表情。
“马上要去意大利了,你现在应该收收心,准备迎接新学校新生活。苏老师有空时请她教教你意语,给你讲讲留学的注意事项和经验。去玩的机会很多,不在这一会儿。再说成都也不会跑掉,或者突然沉没。”说穿了,我不想让煜荧去,尤其和小伟去。
“咱们晚上吃什么?你们不饿吗?”苏欣韵察觉气氛不对,找个新话题。
“法国大餐。”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吃满汉全席都不过份。
“真的吗?”苏欣韵已经正式提出厌倦了中式食物,特别想吃外国饭。此刻她好象广告里滴了珍视明的小女孩一样,眼睛亮晶晶地笑着。
“那么贵!难道吃完后,我们集体自杀吗?”煜荧抬杠,瞥我一眼,不屑不满。
“姐,这是什么?”煜荧站在忙得不可开交的我身后,语气带着那么股兴师问罪的劲儿。
“什么?”我停下敲打上好rou眼牛排的刀背,转过身。“内裤呀!”如果不是担忧死后,苏心宝没人照顾,恨不得一刀自刎了事。“没穿过这款还没见过吗?” 羞愧难当下,仍强自镇静。
“你的吗?怎么在车上后座的夹缝里?”血脉喷张的车震后,树叶大小的内裤死活找不到。苏欣韵怀疑被我顺手扔到车外,为这事我百思不得其解,蒙冤好久。
“当然我的。”伸出手,接过黑色丝质小裤裤,攥在出汗的手心里,故意不在意地说,“明明放袋子里,怎么掉出去了呢!我先把它放到洗衣篮,你帮帮苏老师,别让她一人忙活。”我可耻地丢下,一片菜叶反复洗得快烂掉的,不知红脸白脸的苏心宝,落荒而逃。
再回来时,听到苏欣韵和煜荧在讨论一个人,竟然不是我,是小伟。于是,决定试探一下担心的事情有没有发生。
“给你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