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平常像个幽灵一样经常让她感觉不到人气的白映涵,为什么这会儿却存在感强到让她无法无视。
左晓梦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许久,迟迟没有睡意,她扒拉着被子小心翼翼睁开眼睛看一眼白映涵,见那人仍然在聚Jing会神地上网,便忍不住盯着她的背影发起呆来。
白映涵身姿端庄地坐在电脑前,手里的鼠标一点一点地移动着,偶尔在键盘上敲下几个字,然后浏览一会儿网页,再跳到另一个网页上去。虽然电脑屏幕正对着床的方向,但因为有点距离,左晓梦也看不清楚网页上的内容,她只是觉得白映涵不管什么时候在做什么事情,都透着一种高雅的韵味,拿着鼠标的时候也能像拿着画笔时一般沉静。
左晓梦看着看着就有了睡意,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慢慢进入混沌状态,直到睡着的前一秒,大脑一角的意识仍然非常清楚的停留在白映涵身上,清楚的感觉到那个人的存在。
她做梦了,梦里她身处在一条公路上,一条荒芜人烟的公路上,没有来往车辆,也看不到人,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在那里,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她只是沿着公路在走,就算没有目的地和出发点,她也一点不害怕,因为她能感觉到身边有一个人在陪着她,虽然看不到那个人的身影,她们之间也没有交流,但她很清楚,那个人是莫彦佳。
梦里,她一直走一直走,终于看到一间房子,虽然没有看到任何标示牌,但梦里的她却很神奇的知道那是一家旅馆。虽然在梦里她感觉不到疲惫和饥饿,但她仍然走进了那间旅馆,没有原因,只是因为梦里的她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
梦里的旅馆跟现实中果然还是不一样的,住客们不知为何没有待在自己房间,反而都在大厅里坐着。她穿过人群走到接待台,跟旅馆的工作人员说她要住宿,工作人员给了她一张房卡,但是她没有马上回房间,而是和其他住客一样,也在大厅坐了下来。
梦里她所有的行为都似乎没有理由可循,只是意识里觉得应该这么做,而梦境也会为她铺展好一切,比如接下来发生的莫名其妙的争吵。她和一个住客发生了争吵,可是她却不知道原因,她们不仅发生了口角,还动起手来。那个她并不认识的人把她压在地上,两个人扭打成一团,周围有很多人在看着,但那些人都漠不关心,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她。
她打不过那个人,心里很气愤却束手无策,那个人似乎在掐着她的脖子,她想喊叫,却发不出声音来,梦里的她感觉不到疼痛,也没有自己快要被掐死的紧张感,只是那种想出声却发不出声音的感觉让她有些惊慌。
然后,事情突然有了反转,不知怎么的她就打赢了那个人,她觉得很解气,但梦里的她却很清楚的知道,其实打赢那个人的是莫彦佳,只是别人都看不到莫彦佳的存在,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还为此十分得意沾沾自喜。
再后来,梦境一转,旅馆莫名其妙变成了大逃杀现场,她躲躲藏藏,不敢让任何人找到她,就算知道自己只是在做梦,她还是觉得很害怕,那种惊恐的感觉将她从梦境拉回到现实。
她惊醒了,就算从大逃杀的梦境里脱离出来,也久久无法平复那种恐怖的气氛带给她的恐惧,她蒙在被子里不敢睁开眼睛,生怕一睁开眼睛就会看到和梦里相似的场景。直到听到有人喊她:“晓梦。”是白映涵的声音,她这才想起自己身处工作室里白映涵的床上。
左晓梦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到白映涵的脸后,那种从梦里带出来的恐惧瞬间被抹平。她看看白映涵,再看看屏幕仍然亮着的电脑,沙哑着声音问:“几点了?”
“还早,你继续睡。”
“我睡不着了。”
“那你起来,跟我去雕刻室。”
“好。”
左晓梦跟着白映涵在雕刻室里待着,无所事事的她一直在白映涵身边打转,一会儿问问这个一会儿动动那个,白映涵嫌她烦,为了让她静下来,给她找了一块碎木料和一把刻刀,教了她一点基本的雕刻手法后让她自己刻着玩。
左晓梦第一次尝试雕刻东西,在白映涵的指导下,她成功刻出了一个勉强还能看出外形的小鸟。但就算小鸟长得很难看,她也仍然很有成就感。不过,看看白映涵手里那只栩栩如生的老鹰,她实在没好意思问白映涵她刻得好不好。
左晓梦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小鸟丑,越看越想让小鸟再好看一点,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改,只好拿着让她无从下手的小鸟问白映涵:“老板,我的小鸟长得有点难看,怎么修能好看一些?”
白映涵放下手里的刻刀,拿过她那只难看得要死的鸟,研究一番后告诉她:“其它地方已经没办法改了,整体的比例太奇怪,改也改不好。你可以把翅膀再刻得立体一些,可能会美观一点。”
左晓梦无语地看着白映涵,这人说话有时候真的很惹人讨厌。她愤愤地重新拿起刻刀,小心翼翼地开始雕琢小鸟的翅膀。可是她越雕小鸟的翅膀好像就越难看,那些她想刻出羽毛的层叠感的地方,怎么看怎么像是一道道毫无规律的涂鸦。白映涵估计也是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