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窗口跃下,谨慎地从景峰苑偏处绕回清霜殿。
她走后,桑榆才从假山后走出来。桑榆与唐梦璇吵了架,她一夜未眠,习惯性地到这幽静的偏处冷静,却不想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沈霜照。
桑榆转了转眼珠,又想起这几日从主殿侍女口中传出来的话,思忖片刻心中有了想法。
……
回到清霜殿,早起的侍女已在准备早膳,沈霜照费了好大的劲才溜回了自己的寝殿。
她脱下外衣刚要躺到床上,就被彩儿的声音吓了一跳。
“霜儿姐姐你去哪儿了?”彩儿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
“我……”沈霜照平复着心情,说,“方才忘了关窗,风吹进来有些冷,我去关窗了。还有,你的手为何这么冰?”
彩儿扑到她怀里,似乎还是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我身体虚寒,天冷了到夜里就手脚冰冷。你回来了就好,我还以为你不见了……”她断断续续嘟囔着,很快就没了声音又睡了过去。
沈霜照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彩儿冰凉的手,看着她的睡颜心下不由地泛起一阵心疼。她用手掌去温暖彩儿的手,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陆清容穿得那么单薄,回去的路上会不会受寒?她有些后悔,方才应当将为陆清容多披一件衣裳。
彩儿动了动,在睡梦中皱紧了眉,像只怕冷的猫缩在沈霜照怀里。沈霜照低头看她,唯有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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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霜儿私底下可有异常?”沈婉蓉问。
若蝶道:“霜儿这几日除了与城主在主殿处理政务外,其他时间都带着彩儿,教她读书识字。若说异常,属下倒觉得没有。”
“霜儿的确乖了许多,她走到哪里都有彩儿跟着,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前几天属下听说彩儿还与她同睡同起,有彩儿在,她兴许是收心了。”雪青接过话茬。
沈婉蓉冷笑了一下,话语里饱含着无奈:“她呀,若能收心便是最好。可是……”她欲言又止,养在身边这么多年,又是自己的孩子,沈霜照什么脾气她会不了解?
沈霜照表面上看似乖巧,若真是倔起来,她闷在心里的执念比谁都深。沈婉蓉只怕沈霜照这几日的听话只是一时的表象,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城主莫要担心……”雪青说这话都觉得格外无力,依据她调查的结果来看,霜儿与陆清容是脱不了干系了。如今对沈婉蓉而言,就只差抓一个现行。
“启禀城主,桑姑娘求见。”侍卫突然进来通报。
沈婉蓉正头疼着,哪有心思见桑榆,推脱道:“你让她回去吧,今日我身体不适,有什么事改日再说。”
侍卫有些为难,想了想还是斗胆说出来了:“启禀城主,桑姑娘说她有一些有关沈姑娘的事想向你禀报……”
一听与沈霜照有关,沈婉蓉就抬起了头,想了想:“让她进来吧。”
桑榆进来行了礼,又将那日早上在景峰苑遇到沈霜照的事说了出来。
沈婉蓉说:“是吗?可是我怎么听说那夜霜儿是与彩儿一同睡的?好端端的,霜儿去景峰苑做什么?”
桑榆道:“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那时时辰尚早,小师妹鬼鬼祟祟地从景峰苑出来。我觉得……小师妹定有古怪,兴许是溜出城了。我又听说,近日师父在查某些事,所以……”
“哼,”沈婉蓉冷哼,“你的消息倒是灵通,连我在查什么你都知道。至于霜儿那日是否去了景峰苑,我去问一问彩儿便知。”她冷下脸,且不说桑榆说的是真是假,光是打小报告这点就让她觉得桑榆不是个能担大任的人。
桑榆大惊,急忙跪下,看师父的反应她似乎适得其反了。
“师父,我只是担心小师妹,怕她一时糊涂就……”
“雪青,把彩儿带过来。”沈婉蓉打断了她的话,“桑榆,你若是心存疑虑,我们找彩儿求证便是。”
桑榆紧抿着唇,一言不发,顿时很后悔趟了这趟浑水。
今日沈霜照要去外城办事半天,彩儿只好一人待在屋子里。她正看着书,雪青就带人进来将她带去了主殿。
彩儿站在主殿里,望着坐在上头的沈婉蓉,又惊又慌,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沈婉蓉:“彩儿我问你,三日前的晚上听说你是与霜儿一同睡的。”
“是……”彩儿战战兢兢地应道,都不敢看沈婉蓉一眼。
“那我问你,那夜霜儿可有出过寝殿的门?”沈婉蓉问,“你要如实回答。”
彩儿颤抖着,说:“我怕冷,一整夜都是抱着霜儿姐姐睡的,霜儿姐姐唯一一次起夜也是为了关窗。”
“言下之意就是霜儿未曾离开过寝殿?”沈婉蓉放松了神情,她不愿沈霜照被人揪住小辫子,尤其那人是桑榆。
“是。”
桑榆摇头:“师父,彩儿来历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