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到她一闪而过的疚意,又说:“据我所知,那把剑与长命锁一样都在赵越瑶手里。你帮我一个忙,我就可以将剑还给你。说不定连长命锁,我都可以给你。”
沈霜照嘲讽地笑了笑,不屑道:“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你说鬼话的本事我又不是没见识过!”
河边的风小心翼翼地掀起陆清容面纱的一角,沈霜照借此恰好瞧见了陆清容上扬的红色唇角——很美,却让人不由想到了鲜艳的刺玫花,虽然美丽却有刺。
“沈霜照,你瞧瞧你的左手臂。”
听闻此言,沈霜照心里突然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掀开衣袖,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颤抖:“陆清容,这是何物?”她的左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黑色的东西,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它沿着经脉一直往前蠕动。
陆清容云淡风轻地回道:“这是一种蛊虫。”
“陆清容!”沈霜照再一次见识到了这个女人的恐怖,定是方才她察看自己左手时下的手。她上前揪住陆清容的衣襟,“你是魔鬼。”
陆清容推开她,嫌弃她shi漉漉的衣裳:“我若是你,现在应该跪在我脚下求我才是,而非骂我。毕竟,这种蛊虫会沿着你的血脉一直钻到你的心室之中,最后一点点侵蚀你的心脉,让你绞心而死。前后不过两日。”
沈霜照此刻再也不觉得冷了,额上沁出的冷汗与水混在一起,不住地往下/流。
“你若不想死,就答应我去内城里替我取一样东西。”
沈霜照走投无路,她并不觉得陆清容刚才的话是她危言耸听。陆清容这个人说得出做得到。
“什么东西?”
陆清容勾起得意笑容,眉宇间尽是魅惑,她向沈霜照附耳说了几句。
沈霜照听了之后便摇头:“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
“你确定?”
沈霜照想着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答应。”
陆清容漂亮的眉毛皱了皱,眼眸里浮现出惋惜,就连说出的话都是遗憾得不得了的语气:“那倒是可惜了。你若不答应,那两日之后你就要死了。沈霜照,你说你死就死吧,只是可怜了我的小铃铛要与你陪葬。哎……”她长叹一口气,问幻红,“幻红,你说我的小铃铛可惜不可惜?”
幻红说:“自然是可惜。这铃铛之前陪伴了小姐你十几年,如今若是它要与一个死人相伴,那小姐倒不如现在就将它取下来带走。”
陆清容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此话有理。只是过了三年,我忘了该怎么解红绳。不过无碍,将她的手臂砍下来或许更省事。”话落,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了幻红手里的剑。
沈霜照觉得眼前闪过一道森冷的银光,下一刻陆清容的剑尖便指到了她的左手臂上,她脸色骤变。
陆清容勾着笑:“沈霜照,你可千万要忍着点。”
这句话沈霜照清楚地记得,三年前陆清容也说过。不同于现在,当时陆清容是要抽出插在她身体里的匕首。那种痛……
“且慢!”沈霜照喝到。
“改变主意了?”
沈霜照神色冷下来:“我知道,即使我不替你取那样东西,你也会胁迫别人替你办这件事。”
“正是如此。”
“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我又何须白白地搭上自己的性命?”沈霜照苦笑,她终究还是输给了自己的胆怯。
陆清容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答应了?”
“我答应了你,你也要履行你的承诺。”
“当然。只要你替我取到了我要的东西,我自然会将你体内的蛊虫逼出来,至于你的剑,我也会交还于你。”陆清容说道。
沈霜照舒了一口气:“一言为定。等天黑了我就动手。可是先让我找个地方换身衣服。”
陆清容收回剑,随手一掷就将剑插回了剑鞘:“你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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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霜照走在陆清容身后,她心有不甘。如果她在水澜城碰上陆清容,她定会拼尽全力将她捉住。
“陆清容。”
陆清容没有回头,只是侧眼用余光撇了她一眼:“我倒忘了问你,你是如何得知我的名字的?”
“……”沈霜照不想回答。
“我猜是凌烟。”陆清容自己给出了回答,随后她又戏谑道,“你这又是何必?既然那么想知道我的名字,三年前当面问我就是了。”
沈霜照:“说到三年前,我倒要问你,你可否去过水澜城?”
陆清容眨了眨眼,淡然道:“没有。”
“没有?”沈霜照认定她厚颜无耻,“你敢说你与李家药铺的命案无关?”
“什么李家药铺王家药铺的?我一概不知。”陆清容懒懒地回答。
沈霜照气不过,她不会认错人的:“你又敢说景筝的失踪也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