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何夕面前难以自持冷静。最终只有把自己的情绪波动归咎在那天晚上在酒吧喝过的一杯酒Jing饮料上。
顾展从不饮酒,那杯谈不上酒的饮料无法影响顾展的任何思维能力。
当晚,顾展前所未有的失眠了。辗转到五点半,机器人破天荒的提前起床,按照平时的工序流程晨跑洗澡吃饭,端坐在电视机前等新闻时,顾展才意识到距离新闻的播出还有整整一个小时。因此,拒绝浪费时间的顾展鬼使神差的提前出门了。司机还没到,顾展亲自开了自己的车到前一天晚上给何夕订的酒店,然而,距离说好的会面时间,还早了许多。顾展坐在酒店的大堂,打开报纸开始看新闻。
七点五十六分,顾展合上了报纸,整理好自己的衣着,踏进了电梯。七点五十七分,顾展站在了何夕的门口。拿出门卡,顾展看着大门上的号码牌,伸出左手盯着手上的腕表。
作为一个合格的时间强迫症患者,顾展唯一的奢侈品就是手上的表。无法忍受时间的偏差,顾展一边看表一边默默的倒数。提着老派的公文包,顾展的站姿可以说无可挑剔。八点整,顾展按下了何夕的门铃。
叮咚
没人应门。
五秒后,顾展再次按下门铃。
还是没有人。
第三次按下门铃无人应答之后,顾展刷卡打开了房门,大步迈进了房间。一进门就看见满地的烟头和揉成一团的空烟盒,何夕穿着昨天晚上的T恤趴在大床上睡的正香,手臂从床沿搭下,手边的地毯上倒着个伏特加的酒瓶,地毯上shi了一块,看起来是喝着喝着睡着了。
何夕的睡相非常好,既没有流口水,更没有打鼾。双眼紧闭着,乌黑浓密的睫毛稍有些颤抖,白里透红的皮肤,让人根本想象不到这个人醒了之后是个荒诞不羁的不良少女。
不知道为什么,顾展没有叫醒何夕。而是拉上窗帘,搬来了一把椅子,坐在床前关上了手机,看着熟睡的小魔王。
看了一个小时之后,顾展站起身,把椅子放回原位,拉开窗帘,推门离去。开着车回到公司,继续自己每天的工作。
中午,何夕被夏日的太阳晒醒,揉着凌乱的头发,环顾四周,看看时间,发觉竟然已经中午。那时候还没有手机,抄起床头的电话,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打给顾展。
“对不起,我生病了,现在不方便过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今晚去酒吧找你。在你表演结束之后再谈。”
在日后十五年的交往中,何夕越发确信,顾展那次生病绝对是个借口。
当晚,何夕照例带着自己唯一的奢侈品:价值五百块的吉他,来到了还没热场的酒吧。这不是周末的晚上,人并没有很多。在时代还没有大发展的情况下,夜店行业还没有千禧年之后火爆,但是反之,在那个还没有电子网络的年代,几乎你可以在酒吧买到所有你想买的东西,做你所有想做的事情。
十六岁的何夕还从来没有碰过任何迷幻药和毒品,尽管早就有无数的损友像她推荐过同类的堕落之源,声称可以很大程度的提高舞台表演的效果,目睹了几次同行嗑药后的表现之后,何夕也明白,那些东西的确能让人踏上另外一个台阶。不过对于何夕自己来说,完全没有使用的必要。毕竟,她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足,即便不借用任何外力,也足以过的舒服。
但今晚,舞台下的何夕第一次觉得自己需要做的更好。
模模糊糊的也有些其他的原因,十六岁的何夕还不明白。
那天的舞台效果好的出奇,酒吧老板在舞台下被何夕感染的同时心在滴血,这个好不容易才挖来的台柱,肯定是要离开了。
在舞台上卖力表演的何夕,并没有在人海中找到顾展的脸。在失望的同时,何夕也觉得生气。
初次尝试药剂的何夕多少有些不适应,表演接近尾声,伴随着被放大的细节,何夕的情绪波动很大。扫遍全场,即使有再多的人为了自己而疯狂也不代表自己能够找到那张脸。当天晚上,顾展没有出现。
何夕不明白,为什么忽然消失了?
整整三天,顾展都没有再出现过。三天后,何夕再见到衣冠楚楚的机器人,本就单薄的顾展比三天前明显瘦了一圈。眼下有着被Jing心掩饰过的黑眼圈。顾展手腕上的表还是原来的那一块,可瘦弱的手腕仿佛已经支撑不住,似乎用力一甩就能把手表脱手当做暗器甩出。何夕吓了一跳。顾展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合同,再次放在了何夕的面前。板着脸说:“三天前我的同事代替我去看了你的表演。这是新的合同。”
顾展穿了一件浅绿色的衬衫,照旧把扣子系到了领子的最上一颗,脸上还是冷冰冰的面无表情。似乎是努力想让自己显得更有活力一点,在遮黑眼圈的时候略微施了一些眼妆,可是满面的病容实在是遮掩不住。何夕推开茶几上的合同。
“我签了这个,你就又不见了?”
“这个还要看公司的安排。但是你的合同一直是由我跟进。基本上可以确定我会一直为此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