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却也没有做到。
我不知道此刻的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但换做是我,恐怕早已泪流满面。所以,我讨厌送别。
我望着舷窗外的大气层,不思不想的发呆了很久。思维突然滑到了那两个拥抱中,记忆中就算是亲人也很少抱我,这大概是因为我总是一幅不高兴的样子。我摸摸自己的脸,多少有点明白是为什么了。
到达南宁已经四点多,坐飞机不过一个多小时而已。的确不算太远。
我在南宁逗留了几天,没有去找旅馆,而是暂住在大学宿友的家中,我们至今还保持着联系。在这里读大学的四年里,三个宿友就属我们关系最好,因为她是第一个打破我坚固的冷漠外表的人。
打这个电话的时候,我还在机场里,守着自已的机李箱以及尤克里里等她来接我。在等待中我突然发觉,在我身边的人都是有钱人,只有我一个好死不赖的活着。
二十分钟后,她来了。韩,我的好友之一。她和去年寒假时我见到她时没什么变化。只是和我相比,她的穿衣风格更成熟,实际上她比我小了八个月。
等久了吧?路上堵车。她歉意的看着我,语气诚恳。二十分钟不算长的时间,在这期间,我已经和音乐老师报好了平安。
我看着她的脸,依然明媚动人的她却透出那么一点疲惫。想来是因为我的突然到访打破她的计划。人非草本。我很想抱她那么一下,而她似乎也想来那么一下子,但最后我们都没动,我甚至都没站起来。只是把隔在箱子上的下巴移开,说:没事,也不是很久。
瑾,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嗯。
她笑了起来,看起来心情不错。欢迎回来。
我也跟着笑起来。
她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拎起我的尤克里里,很珍爱的看了一眼。忘了说,这是她送我的。
瑾,很久没听你唱歌了,回家要唱一首给我听!
前不久不是才给你听过吗?在网上。我懒洋洋道。
那怎么能一样,我要听现场的。
好吧好吧。我叹了口气。事实上,很多人都不知道我是个很没主见对别人几乎有求必应的人。可能我长了张很漠然的脸吧,很多人都止步于我伪装的外壳上。
之后我们出了机场,很快就见到了她的那辆白色小车,当然,那是她爸的。这家伙和我一样是位老师,在南宁某高中教历史。当年人称从古墓里爬出来的美女,这当然是从她的长相以及知识中得出的。
这次住你家不打扰吧?
没事,不打扰。我爸妈早就想见你了。
哦?会产生这样的效果,想来一定是她在家人面前常提起我的缘故。果然她说,谁让你这么特别,让我总爱和爸妈说起你。
特别吗?我不觉得,我倒觉得自己无趣的很。
怎么会,在我心里你最特别。
我没再说什么,恐怕她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只是因为贫富的差异。
又是在等红灯的时候,她转头问我,对了,你这次打算去哪里教书?来我们学校吗?
我沉默片刻,告诉她,我想回高中的母校。
啊?为什么?她看起来十分吃惊,我还以为你会留在南宁或者钦州。
你就当我念旧吧。我说,说这话时心里有点惆怅,想怀念的那个人都不在这儿了,还有什么值得怀念的?不过至于不留在南宁的原因,我给出的解释是这样的:相比大城市的繁华,我更喜欢在小镇上穿着拖鞋到处跑。
听完我的话,她爽朗的大笑起来。瑾,我就说你很特别嘛。
我不置可否。快到她家时,我才想起来,是不是要买点礼品什么的?我对上门做客的讲究一向没什么概念,因为我很少出门。
不用,送礼多见外。她摆摆手道。
最后我两手空空的去了。见到韩的父母时,两位老人家果然没有介意我的无礼,很是热情,不停的嘘寒问暖。我握着韩递给我的果汁,那种想哭的冲动再次涌上心头。自从父母去世后,我有多久没感受到这种家庭的温暖了?
我读初一时,他们因为一次车祸双双去世,本来那辆车上也应该有我的,但我那天突然生病躲过了劫。但我到觉得,更大的一个劫已经在等我了。
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小孩住一幢三层的空荡荡的房子,特别那里还充斥了回忆,这是很残忍的一件事。
后来在外地打工知道此事的大伯回来了,他替我料理了父母的后事。他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我拒绝了。走之前,他给我安排了住校,并把我家的房子租了出去。就这样,我靠着父母生前留下的一点遗产和租金一直到考上了大学,离开了那个小镇。
恍惚间,韩的父母对韩说,你明天没什么事的话就和小瑾出去耍吧。
行,我正好这么打算。瑾,你说呢?韩就坐在我旁边,带着笑意问我。
嗯。我想去大学看看。我垂眼睛,那句出去耍莫名的驱散了我一半的感伤,在贵州待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