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更不乐意了,不过魏来和她拉开了一些距离之后倒也不理会她了,因为何芷终于翻看完开口了:“婆婆,你这玉佩,恐怕不值一百两啊。”
何芷是何等出身,何等眼力?别说是只值一百两的玉佩了,便是价值一千两一万两的,她也不知把玩过多少。如果不是看着魏来在这里,她或许根本不会过来看这一遭,这话自然也就没有压价或者贬低的意思,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老妇人听了,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仍旧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惜字如金般的道:“它值一百两。”
这般反应,这般态度,倒真真是与众不同。也正因为这与众不同,何芷蹙了蹙眉后非但没有反驳,反倒重又低下头去看手中的玉佩了。
周围的人再次议论纷纷起来,说什么的都有。魏来左耳进右耳出,并没有将这些议论听进去,全幅的心神倒有放在了何芷身上。一旁的安琪见了,脸色顿时又沉了几分。
这一次何芷看得更仔细了,时间自然也更长。她很清楚手中的玉根本不值一百两,顶多只值五十两,但那老妇人这般肯定,她又觉得其中必定另有玄机。而决定这块玉价值的,除了玉质本身之外,也就只有那做工和雕工了……
魏来看见何芷的眼睛突然间就亮了起来,然后便见她抬头冲着那老妇人道:“婆婆,这玉佩我要了。只是今日出门身上没带这许多钱,我让人去取,你稍等我片刻可好?”
这么说,这玉佩还真值一百两了?!
见着何芷的反应,周围一片哗然。不过也没人想跟何芷抢,因为在在场大多数人眼里,这玉佩就像魏来觉得的那样,不过是块好看些的石头罢了,不当吃不当喝的,谁愿意花这么多钱买回去把玩?围在这儿,不过是闲来无事看个热闹罢了。
老妇人听见有人愿意出一百两买她的玉佩了,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这次连眼皮子都没抬,便无可无不可的吐出两个字:“随你。”
看得出来,何芷真挺喜欢这玉佩的,扭头就吩咐习秋回去拿钱。
今日出门,一直跟在何芷身边的仍旧只得一个习秋,车夫都是等在街头的。此刻习秋却是有些不放心她家小姐一个人留在这儿,但小姐的吩咐总不能不理会。于是目光四下里一扫,便落在了站在一旁的魏来身上。
习秋本来是想开口让魏来帮她看着小姐的,谁知却见着魏来突然从怀中摸出银票递了上去:“何小姐,不用麻烦了,我这里有。”
何芷闻言,深深地看了魏来一眼。这般作为,换做任何一个人来做,她只怕都不会给什么好脸色,因为她压根不缺这一百两银子,而尚书府也不是凭着那区区一百两就可以攀上关系的。不过魏来却是不同,除了相信她的为人之外,更因为她压根就不会想要和尚书府攀关系。
见着何芷没有什么反应,魏来索性便将银票直接递给了那卖玉佩的老妇人。老妇人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直接接过就收摊准备走人了。
何芷依然没有说话,但那不阻止的态度便也算是默认了。只是默认归默认,她拿着那玉佩,却仍旧紧紧的盯着魏来,似乎想要一个解释。
解释?这要怎么解释?或许就连魏来自己都无法解释。本来准备回乡之后买田的一百两银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花出去了,说不rou疼那简直就是假的。可是很奇怪,这一时冲动带来的结局,她却并不后悔。
被何芷这么看着,魏来的耳根再次偷偷的爬上了一丝绯色,她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视线并不敢和何芷对上。想了想,说道:“何小姐,之前我与同僚曾有冒犯,上次……上次忘记道歉了。今日便算是向你赔罪吧。”
这话里几分真几分假,聪明如何芷自然是听得出来的。她的目光仿佛不经意般从魏来涨红的耳根上扫过,眼中有笑意闪过,面上却似一派的失望:“我并没有介意,你也不必如此。”说着,却是将手中的玉佩向前一递,似不接受要还给魏来。
魏来见状有些着急,连忙推却道:“这东西我拿来也没用啊,你既喜欢,便留着吧。”
何芷的态度却似乎很坚定,即便魏来推却,也不曾有收回的意思。于是魏来更着急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何况这东西她买回来真没用!
两人正推却间,横地里突然插出只手来:“既然你们都不想要,那魏大哥,这玉佩就送我吧。”
说话的却是在旁边当了半天背景板的安琪。就这么会儿功夫,她也算是看出来了,魏来和那个什么“何小姐”显然有些不同寻常的交情,待她和待自己的态度完全不同。再加上安琪本也知道这番和魏来的接触是为了什么,这时候自然就不乐意了。
这动作来得突兀,这行为却让人有些不喜。何芷和魏来几乎同时皱了皱眉,又同时收了手,双双避开了安琪。
魏来也没有说什么,只看了何芷一眼。何芷却是读懂了她眼神中想要表达的意思:你就收下吧,否则这玉落在其他人手里,岂不可惜?
因为这一个眼神,何芷的心情便又好了起来。她淡淡的瞥了一眼安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