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雨微疑惑问:“怎么了?”
水月视线移动,却还是看不出眼中的感情是什么。她回问:“你所指的夏泽yin,是当今妖界之主,没有其他的谁?”
雨微承认,“有问题吗?”
水月摇头,只说:“我想直说一句,他会连累你终生。”
她用了‘我’,不再用敬语,语气直截了当,眼神同样冰冷,你看着她会知道,她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因为她和当初迎客入门时是一般的神色。
雨微一惊:“你确定?”
“是,”水月视线移回水镜上,“你愿听我讲我所见到的一切么。”
我感叹,女配就是女配,一样的至情至性,做了就不愿改,她会承认那是错的,但绝不会收回说过的话或者做过的事。与其说女配都恶毒,不如说她们性子都傲,所以恨得简单,直接。
这到底直白到了什么程度——如果坐在这里的是旁人,只怕明天我就要进牢狱才能见女配了。
雨微显然不是脑补帝,她也没有那么相信女配讲的话。她只是沉静地回应:“好……你说。”
水月伸手去抹梨花镜,细腕胜雪贴在那昏黄铜镜面上,顿时她半只手仿佛与镜面彼端融合在一起,透明得仿若虚影。
女配的预言,消耗法力,会令镜妖更加虚弱,全文只出现过一次,那是在子琦身上发生的未来——
“我看到了。”
水月这样说。她没有看着我们,她全神贯注所注视的,是镜中的世界。她的声音那么冷,音调又似乎稍稍抽离,类于空谷回音。她就坐在这里,却像远在千里之外。
镜子里的世界渐渐呈现在我们眼前,像是现代的投影屏一样。
“如果过程依然悲伤,妖界从此泛滥无安宁之日,雨水将全然掩没你生命中仅余的阳光;”
大雨倾盆如下,雨水一泻千里。
妖魔大战,山河破落,最后一切归于宁静。
“如果他不改初衷,人界将迎来前所未有的辉煌,妖魔均不复现时境况;”
他是指夏泽yin。他掌有全妖界谷陵与湖海令牌,最后的结局如何,也由他决定。如果妖魔覆灭,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接下来就到人界,华夏由春秋及战国,秦汉至魏晋;
“最重要的是……言行举止不能掩盖他背后的意图,他的真心只是面对你的伪装,你们之中,总有一个会因命格而亡于他手——”
镜上画面一换,它不停闪动,在男女主两人之间切换,但两人均脸色苍白,妖气萦绕其上,那是妖快要死亡的特征。
命格……?
前两个我都能接受,毕竟是原文的发展,我无意制止夏泽yin作死,我只能帮我喜欢的人。但是最后一句,水月从来没有对谁讲过!
我心中一惊,抬头去看雨微,只见她惊惶地睁大双目,嘴唇微微张开:“你……”她手抖,几番控制才将茶杯放回桌上。水月置回梨花镜,双手交叠与膝上,望着她对面的姑娘。
不,我开始思考,这并非不可能发生的事。
男主只是在利用女主,还有她背后所代表的资源,如果他在妖魔大战中落败,在结局后杀了女主也并不算出奇。原文有没有讲过已经不重要了,那玩意只是用来参考的,必须见机行事。
“……你说的是真的?”
水月冷笑一声,那是傲到极点的笑,像易碎的琉璃。“镜妖所言,怎会有假。”
那意思是,她还不屑于说谎。她的笑容衬得那红色都艳丽到了极致,让人觉得,只有她那样的女子,才穿得起红。俗气的颜色要穿得好那也并不容易啊。
雨微低声说了一句:“难怪他不信……”但她抬头:“可有方法证明?”
☆、30
听到这话,我止了阻止的心,甚至还有点激动。
如果这里穿来了一个老乡,她在知道离情轩之后的第一反应一定是:骗人的!
现代那已经是无神论了,没人会真的指着神给自己开挂,占卜……玩玩可以,路边要是有人拦着说你印堂发黑,你肯定掉头就走,因为最后的台词一定是要钱。不过这里不太一样,就算妖界是类人界的吧,那边现在还没到春秋战国,人还是很信任鬼神存在的。
更别说这里是妖界——什么玄幻的设定在这里都找得到,唯物主义和科学是现实世界的事情。所以离情轩就某种角度上说非常符合逻辑,而且镜子能看见未来的设定,听起来还不算是脱线的。
所以嗯,没有谁会觉得这是骗人的(尽管也没人可骗),现在看见雨微求证明,我突然有种我找到了正常人的感觉。虽然雨微不是人。
说起来,我也确实没找过证明的方法,因为我的目的从来不是占卜,而是勾搭女配(住口),真实性根本不重要。
我仔细想了一下原文,当时夏泽yin也没有向水月求证明。
会是什么呢?
咏雪往水月的茶杯里添茶,茶水的颜色更深了一些。水月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