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附和:“油爆双脆已经做好了是吗……但我妈妈已经……”
“小渊。”昏迷了好几日的妈妈突然醒转还发了声,全家人都感到意外。
“你刚才说什么……油爆双脆?”
在医院重度昏迷却突然清醒的妈妈执意要回家吃油爆双脆,祁渊被急得泪花直冒,表姐却在耳边说了一句话将她所有阻拦的心思瓦解:“这可能是回光返照,姨姨或许要走了,就让她最后回去一次吧。”
小屋还是以前的模样,这里是J市市中心最后一处没被拆迁的老房子,是当年祁渊爸妈一砖一瓦自己盖起来的。
“当年盖房子的时候,你爸爸还是个冬日下只穿一件背心的壮小伙子,我呢……也还年轻……一转眼,老房子还在,我和你爸爸都要不在了。”祁渊妈妈坐在轮椅上歪着头,虽不能自理,但眼中含波,神色清透,说话都不含糊。
祁渊抹抹眼泪蹲下对妈妈道:“妈,你不是想吃油爆双脆吗?这就给您做!”
随行的家人将妈妈推到客厅,祁渊来到后厨,张静欣已经准备好了。
送别的美食。
油爆双脆出锅,祁渊一尝竟眼泪不止:“对……对!就是这个味道!”立刻将菜送到妈妈面前,夹菜喂入妈妈口中。
祁渊妈妈细细地咀嚼,陈千语和张静欣站在人群之后有些紧张地眺望,期待着祁渊妈妈的反应。
祁渊妈妈愣了好一会儿,抬头看祁渊道:“不对……味道不对。”
祁渊慌了:“怎么?哪里不对?”
“老了……”
祁渊不知所措地望向陈千语和张静欣,陈千语疑惑万分:“不对啊,我刚才尝了火候正好……难道是老太太太久没吃嘴都刁了?”
祁渊走过来道:“我也觉得就是小时候我爸爸做的那个味道,味道和火候都正好,没问题呀!”
张静欣沉默了片刻忽然面上炸光:“我知道了。”她旋身回去厨房,继续备料、焯水、热油、入料、颠锅!
陈千语也小跑着跟上来帮张静欣算着时长,没想到这回张静欣比之前都要早出锅!
“等下——!”陈千语阻止,“早了!肯定生啊!”
张静欣不管她:“肯定没错。”
张静欣将食盘交给祁渊,祁渊起初心中也有疑惑,但在送往客厅的路上热油还在不断爆香,令她豁然开朗!
祁渊妈妈再尝一口,热泪盈眶:“没错、没错……”她拉住祁渊的手道,“和你爸爸当年做给我吃的一模一样……这道菜是我一辈子幸福的开始,也作为结束吧……我这一生有你、有你爸爸,真是没有任何遗憾了。”
如同祁渊表姐所言,祁渊妈妈正是回光返照,等她吃下这最后一口后不久便在祁渊怀里含笑咽了气。
火候不仅在锅中,起锅之后一直到送入食客嘴里的过程都应计算在火候之中。先前陈千语和祁渊都是在厨房品尝刚出锅的油爆双脆,其口感自然是好,待菜从厨房传到客厅的时间里双脆又被加热,固然是老了。张静欣刻意少一分火候,传菜过程中食材被继续加热,到了老太太面前却是十足恰当的火候。
亲朋好友悸哭声充斥小院子,张静欣和陈千语默默地站在人群后。陈千语被这一幕惹得心里有点酸,想要和张静欣说句话,却发现张静欣的眼中含着泪。
“人生过眼云烟如此短暂,能有一件事还来得及就是福气了。”张静欣转身离开,陈千语却被她这句话说得更难受。
这个每天马不停蹄吐槽的张静欣居然还能说出这么感性的话来……
祁渊家边不远有条小河,正值清晨时分,河面上吹来清风,泛着凉意,已经有一些老头老太出来遛狗了。
张静欣站在河堤上往前走,前面一只泰迪狗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她,黑溜溜的小眼睛不时眨巴眨巴。草丛里有只白猫躲在里面,待人走过便喵一声,可人真的靠近它它又扭身逃走了。
河堤两边的楼房里时不时传出几声咳嗽声,整个城市在慢慢苏醒。
睡了半个晚上的陈千语也不觉得困,只是有些乏,但看着张静欣的背影她只想就这样跟着她一直走下去。
“张老板。”陈千语快步跟上来,“你这大长腿迈一步我得跟两步,你要去哪儿啊?天都没怎么亮呢你一年轻美貌的姑娘怎么尽往荒凉的地方走呢?”话说出来后陈千语都觉得哪儿有点怪……好像这句话更像是张静欣的语气啊。
张静欣道:“我身上满是油烟味,出来散散。你别靠我太近,呛着你。”
陈千语反而横向挪了一步,和张静欣并肩而行。
张静欣眼角瞟她一眼:“小胖子这么幼稚。”
陈千语抗议:“你还是叫我陈老师吧,恶心是恶心了一点,但总比小胖子大胖子各种胖子好点。”
张静欣被她逗笑了,两个人不再说话,默默前进。
虽然什么都不说,可陈千语莫名开心,嘴角不住往上翘。
天边终于升起了一丝暖阳,她和张静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