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另一个自己的那一幕,也随着神志的恢复暗淡、消散。
让苏蕊心里发冷的是,她全身没有一点儿力气,而且,无论怎么催动丹田里的内力就是窝着不动,她赶忙查看经脉,里面的内力充盈无比,依旧在按照《天华归元经》的路线自动运行,源源不断的充盈着身体各处的经脉和丹田。
苏蕊试着用意识催动经脉里的内力,可稍稍一触及,心脉便骤然腾起一阵万蚁噬心的剧痛,疼的她冷汗直流,三息后疼痛减弱,十来息过后痛楚才消失。
内里被禁制了?!谁会这么做?是那人的对头做的吗?
苏蕊得出被囚困的答案以后,出现了片刻的慌乱,第一个念头便是,我又要拖她的后退了,转而自嘲一笑,在这片黑暗空间里,彰显着凄凉。
时间过得很慢,苏蕊催动内力无果后便没有再尝试,一方面是因为她天生怕疼,另一方面则是现在根本就没这个心思。
十六岁之前的记忆已经完全恢复,一会儿年幼时的崔颖和疼爱她的那个崔颖重合,又忽而与当年逼父杀母的崔颖混为了一个人,脑海中关于崔颖的画面来回反复的穿插转换,苏惢乱极了,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崔颖。
“吱嘎~”
沉重刺耳的铁门开启声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带来了微弱却足以照亮黑暗的光亮。光芒摇曳不定,呼呼突突地像是火把的火光,借着晃动不定的亮光苏蕊看清了这里的一切。
这里是一个不大的密室,宽窄不过两丈,她的身丨下是一张单人铁床,床上铺着的厚实棉垫阻隔了钢铁的冰冷气息,天蓝色的锦缎褥被折射出星星点点的碎光,触手间柔软光滑,一看便知是上等的布料,光线过于昏暗,看不清上面的秀样儿,模糊间猜测是一些龙啊凤啊什么的。
心里一突,这该不会是进贡大内的皇家御用之物吧?!
这段子的触感很熟悉……想起来了,当年老皇帝赐给我的及笄礼中就有一匹这样的缎子,据说整个赵国同一样色的绝对不超过五匹,因为是御赐的样色又稀少,母亲便将它封存了起来,说是等大婚的时候给我做嫁妆。
该不会……是被赵国的皇家侍卫给抓住了,关押在天牢里?
不对不对,若是被皇帝抓了,怎么可能对我这叛臣之女如此厚待,就算厚待也不可能用这皇家之物啊?
难道是……太、太子爷?!
一想到这个男人苏蕊就一片复杂,曾经的那些海誓山盟依旧萦绕耳畔,却奇异的再也激不起任何的波澜。忽的,崔颖坏坏的笑容将这一切击得粉碎,哪还有什么太子爷的影子,满头满脑的全是那个不知该爱还是该恨的她。
摇摇头将繁杂的思绪统统甩到脑后,目光扫视了一遍,除了这张床之外,密室里还有一张Jing美的蓝漆雕花圆桌,两把同色的圆凳。桌子上有几许茶具和当下时令的鲜果,由于光线过于昏暗苏蕊看不清那是什么,不过从偶尔飘过来的果香判断应该是桃子李子之类的,全都是她爱吃的。
苏蕊皱眉,究竟是谁既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的同时,还有理由将她软禁起来,即便是崔颖的敌对势力,也没有必要如此厚待她吧?
就在苏蕊胡思乱想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走进来一个人,从身材上看是一个高挑的女子,她双手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有几样Jing致的小点心。
由于这个人是背着光的苏蕊没认出此人是谁,不过见他匆匆放下糕点就一头跪下来的样子,苏蕊知道此人是周怀柔。
“主人,我来晚了,我、我……都是我该死,让主人受苦了。”
相处的这些年月,周怀柔已经很少叫苏蕊主人了,平日里没人的时候她们彼此以朋友相待,形同密友。如今时隔多日才见到被幽禁的苏蕊,愧疚之情是无法言语的,这主人的称呼被脱口而出了。
苏蕊张张嘴,想要责怪周怀柔又犯了“老毛病”,兼之询问一下来龙去脉,却惊讶的发现她根本就发不出一点儿声音,试了好几次也都是这个结果。内力被封,兼之不知道什么原因的全身无力,现在又成了不能说话的哑子,不急才怪。
周怀柔没听到苏蕊向往日那般责怪她,当即心里一揪,以为苏蕊生气了,道:“都是我的错,不然也不会让沈秋言说那些有的没的……”
话未说完,便觉得有人轻扯她的头发,抬头一看,苏蕊正费力的拽着她的头发不放,眼神里尽是慌乱和害怕。
嗯?不对劲儿!
周怀柔从苏蕊扯她的头发的力道上立时间判断出,力道弱的如同刚出生的孩童一般,慌忙起身扶住快要摔下地的苏蕊,将她放躺在床上。
周怀柔道:“主人,你这是……我来看看……”
将手搭在苏蕊的脉门上,细细的诊断了下,旋而脸色一变:“竟然……竟然是我天谴阁的秘药,酥骨化筋散!”
苏蕊听说过这种□□,中毒之人全身内力被封一旦动用就会痛苦不已,同时伴有全身无力,手足瘫软的症状。
在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豪杰开罪了天谴阁,身中此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