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厮守到老,她和任鸽怕是就不能再见面了。现在的种种甜蜜一定会化做重重苦涩。
于是乎这些很是悲剧的事情不能说之后就被麦苗化作了一股怒气,小题大做的忍不下来,一定要喷出去:“你觉得这种事情拿出来开玩笑,我会笑吗?”
任鸽想讲——谁说我是开玩笑的。可是又说不出口。刚刚玩笑似的讲出真心被打枪后,她便更怕被麦苗认为她心智年龄不超过十六岁,在没有深思熟虑之前只会靠一张嘴说情话。只好转而低头摆弄起自己的手机,把备忘录添了又删,删了又添。
“其实我们谈恋爱并没有几个月。”麦苗觉得自己刚刚有点神经质,想把搞僵的局面再暖回来,便继续说:“你和我谈恋爱并不用想那么久远的事情。以后的事大家都不知道怎样。只要珍惜现在就好,这样我们相处也没什么压力。”
停了会儿,任鸽没反驳,只“哦”了一声,就从床上爬起来去了厕所。
从那段不甚和谐的谈话之后,任鸽和麦苗那天晚上的相处就有些奇怪。虽然她们还聚在一起吃饭、喝汤、看电视。等到保姆刘阿姨匆匆忙忙赶到任鸽家的时,麦苗小心翼翼的把小糯米交给刘阿姨,小糯米差点哭断了肠,任鸽也没啥表示。要是平时,她一定会极力的嘲笑小糯米,说这一岁多的小孩儿这么会装。但她今天心情欠佳,连脸上的敷衍刘阿姨的微笑都显得假假的。
她循例送麦苗回家,沿途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讨论今晚夜色多么光鲜亮丽,在各自沉默中连最后的晚安吻都省略了。
麦苗和任鸽不着调的冷战着,一个纠结于许多事不能说;一个恼怒于你他妈的那意思是不是就是和我玩玩而已。两人越想越不开心搞得一两个星期都疏于联系,到最后变成只需要早晨发一句早安,晚上回复一句晚安的地步。
要不是任鸽到公司开会,无意之中听葛莉莉说麦苗一直跟的项目出了事,大概这莫名其妙的怄气会一直持续到地老天荒。
事情在葛莉莉的称述下是这样的。麦苗一直跟着的那个作家好男色(这几乎就是没有卖点的新闻),拼命扒拉进娱乐圈也就是因为娱乐圈有各种嫩rou可以供君选择。当初决定把自己的作品改编成电影之后,趁着面试的机会也玩弄了不少有名没名的帅哥。现在一个被玩弄了的肌rou男想上位,要求作家把他从男四号改成男一号。作家在其他事情上挺随和,比如到底是做0还是做1,但是关于事业这事儿却一点退路都不给。一怒之下,肌rou男就录了和作家电话SEX的音频,威胁作家要放在各大网站。
“背景资料太长。这和麦苗有什么关系?”任鸽不满意的嘟囔。
“你以外什么事情都必须听重点啊。”葛莉莉白了她一眼,想到不是为了麦苗,真是不想搭理这个让人烦躁的家伙:“从上个星期开始,你家麦苗不知道为什么成了工作狂,见天的往作家家里跑。惊动了正大肆爆料这事的狗仔。作家觉得这样顺水推舟也不错,星期六那天作家便收了麦苗的稿后,死活要送她回家。在她家楼下一不做二不休的在几门大镜头的轰炸下强吻了麦苗。”
“恩。”任鸽捏着手掌上的关节,眯着眼睛,像一只休憩时眼睁睁的看着食盆被端走的老猫。
“所以。”葛莉莉从抽屉里扔出一叠A4纸扔在会议室的桌上:“这就是狗仔拍到的照片,他们查到麦苗是我们公司旗下的编剧,发传真给我问我们公关部有什么看法。于是公关部就把这些东西给我了,我之前打电话给麦苗,麦苗把当天的真实情况告诉了我。你就不要再去找那谁的麻烦,毕竟他的这部戏是和我们公司一起合作的,已经出了一个这么大的绯闻了,我们不希望有更多的丑闻被搬上台面。”
任鸽站起来,把放在桌上的钥匙和手机统统扔进包里,那一叠纸一眼都没看:“你多虑了。大家都在娱乐圈打混,我怎么会有什么过多的想法。”
“哦?”葛莉莉对于任鸽这没盐没味的回答有点惋惜。她还以为能看到任鸽暴怒的摔桌子、椅子、杯子怒发冲冠为红颜的样子。以至于见任鸽走下楼后,她忙不及的给麦苗打电话抱怨,说你家任鸽看上去对你一点都不上心,你还说她只谈过一次恋爱,这种过分成熟的心态,没经过百回情劫也有八十回吧。虽然麦苗没说什么,但总归态度上是闷闷的。
其实没有人知道,在任鸽破碎且歪掉的人生观里,在这世界上能强吻麦苗的只有她任鸽一个人。其他人要是敢染指,不管用什么理由什么借口,那必然是会死得挫骨扬灰的。
只不过,她十分体贴,杀人从来不用刀而已。
星期三,秋雨绵绵。
作家坐在二十万一个的沙发上,看着《X周刊》送来的样本,摩挲着《文艺男和文艺女比翼双飞激吻三分钟》的封面标题,思考着被拍当天不穿阿玛尼而是穿拉弗拉劳lun,是不是更能显示出自己练了大半年的胸前肌rou线条?由于想得过于深入,连他戏里的男二号冯强下半身围着浴巾走过来站在他面前,他都视而不见。
直到那男二号把浴巾缓缓松开,露出昂扬的大鸟,他才提起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