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
“头儿,这儿有个小妞……啊不,是两个小妞!”其中一个男人转头大声吼了一句,有些轻慢的意味,我听到身后的墨墨冷嗤一声,意识到她心中不悦,不由得暗叹一声,看来一场冲突又是免不了的——毕竟是对方出言不逊,我也歇了几分当和事佬的心思。
“那个谁!对,说的就是你!大晚上的瞎咧咧什么呢!找揍啊!”墨墨走到我身边,抱着膀子挑衅地瞪着那个发话的男人,气焰嚣张,将他的轻蔑态度原封不动地顶了回去。
“嗨我说你……”那个男人还没说完,就被身后另两个赶来的男人打断了,“刚子!”
他们从另一辆尾随着卡车的小轿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却满身痞气,一个身材壮硕而面目粗犷,就我的观察来看,都不是什么善类。
西装男似乎是领头的,那个被他呵斥的“刚子”点头哈腰地招呼着:“成哥。”
三个人稍稍退后半步,凸显出那个男人的领导地位;而我身后,墨墨与吴放歌一左一右地靠拢,形成了拱卫之势,两方相对峙,气氛趋向于严峻。
正你来我往地进行着言语上的攻讦时,身后的帐篷传来细微的动静——不论眼前的局势怎样,我都始终分出了一缕Jing神注意着身后的帐篷,这也是我能在第一时间就发现萧的原因。
见到她的那一刻,悬起的心这才落回了肚子里,我控制住自己犹如小女生一般想要朝着她扑过去的冲动,轻轻叫了她一声:“萧!”
她的单字在我舌尖萦绕,在我耳边徘徊,在我心上烙印,成了我的紧箍咒——消解不了,也不想消解。
萧的嘴角噙着一贯的笑意,熟知她的习惯,我感受到了笑中的冷锐——短暂的交涉过后,萧决定与他们一起去水库,我知道,她一定有别的目的。
那四人的车子将我们的路虎围在中间,不紧不慢地朝着水库开去,在路上,墨墨忍不住凑到前面——总算这个小魔王还知道掩饰——扒着椅背低声问道:“哎,我们干嘛要跟他们一起啊?这四个家伙摆明了不怀好意……”
萧微笑着从后视镜中瞥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广本,朝着墨墨挑了挑眉:“有他们带路,去水库更方便。”
——的确,我们只知道水库的大概方向,但是具体位置,对于失了卫星导航的我们来说,还是要通过一段时间的摸索才能找到,如果有他们带路,可以省却不少时间Jing力。
“所以你这么执着地要去k市水库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水?万一被污染了呢?”墨墨蹙着眉头一脸严肃地问道,我不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真是很少见到她如此认真的样子。
“为了验证一些猜想,”萧的弧度上扬了几分,笑容颇有些高深莫测——我偷瞄着她的侧脸,只觉得心中一阵悸动,脸也跟着浮了一丝热度。
“嗯?”她忽然偏过头来看着我,眼尾稍稍挑起,略显狭长的眼眸睁得圆圆的,清莹深邃,像只优雅的猫儿,纯中带媚,浑然天成。
“咳咳……我、呃……”我猛地移开了目光,转回脑袋的动作太用力,仿佛听见了颈骨清脆的响声。
为了掩饰尴尬,我指着窗外说道:“到、到了!”
从反光镜里对上萧弯如月牙的美目,我懊恼地咬了咬嘴唇,只觉得双颊火热,心里却好似煨了一炉糖水,正“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那辆重型的蓄水卡车停在了一处山拗口,我们的路虎绕过它,便看到了一座气势雄壮的大坝;大坝以内是面积上万亩的湖泊,在清冷的月辉下泛出粼粼的波光,原是格外美丽的景色,却由于夜半时分的寂寥凄迷而平添了几分幽幽之感,教我顿失欣赏的心情。
我们四人各自握了一支节能手电,拎了清空的饮用水桶走近湖边——最接近山坳地平线的一处。
那四个男人也从卡车上运下了抽调设备,投入离岸边稍远一些的位置,机器大力运转起来,往湖中抽取着水源,一时间只听得“轰隆轰隆”的噪声,在这寂静的夜色中分外响亮;而这种噪音对比下的宁静,却让我心头掠过一丝不安——这片湖水,太过安静了些。
我记得,这一处水利工程以绿色节能闻名,不仅维系着附近几座中小型城市的供电和蓄水,还蓄养着大量价值丰富的水生植物以及鱼类,时常有附近的村民会来垂钓、捕鱼,收获甚丰;可是,从我靠近这湖面起,就没有看到一尾鱼儿,哪怕是水面若有似无的涟漪,也平淡地非同寻常……
正在细想,却听抽水机发出了异常的声音,“哼哧哼哧”得犹如犁不动田地的老黄牛嘶声哀叫——下一秒,机器卡住了。
所有人都看向那台抽水机深入湖水中的管口,神色莫名——那个叫做“成哥”的西装男挥了挥手,立刻有一个手下奔了过去,先关了机器,然后脱了鞋子涉水到管口附近,弯下腰伸手去摸——说时迟,那时快,他仿佛被什么东西拽住了双手,一下子扎进了湖水中,“哗啦啦”激起了大片大片的水花。
“啊啊啊——啊、嗯咳……咳……”他一连串的惊叫被水花淹没,在所有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