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王启年送的别院,她们一家还蜗居在东市,这些都收了,如今日子过得很不错,再假惺惺推了这份心意,似乎有些翻脸不认人的感觉。
王福看出王子墨的犹豫,便笑道:“小二少爷,二老爷知道您是有大志向的人,但二老爷也说,他老了,膝下就您一个子嗣,大半辈子打拼回来的总要交给您,若您不要,岂不白白便宜了长房与三房。”
想想也是这个理儿,王子墨是不稀罕王启年的积蓄,不过便宜别人她也不愿意,特别是势同水火的长房与三房,她小时候在王家没少受这两房的气。
“如此,那我便收下了。大总管一路辛苦,还请留下用顿便饭,回去后请大总管回禀二老爷,我必不会让他失望。”
王子墨特意让王顺陪着他爹用午饭,午饭是林芷岚让厨房Jing心准备的炒菜,王顺知道自家主子有这些私房菜,只吃过一次便久久不能忘怀,这回又能吃上也是沾了老爹的光。
爷们俩吃得那个叫欢快,差点要抢起来了,在王福摆着老爹款的威胁下,王顺只得让了,眼睁睁看着满桌的菜进了老爷子嘴里。
“爹,您老年纪大,吃那么多不消食。”王顺幽幽说道。
王福冷眼看着王顺装可怜,把最后一块糖醋里脊扔进嘴里,细细咀嚼,慢慢回味,长长叹息道:“临老了,居然还能吃到如此美味,妙哉妙哉。”
“爹,小二少爷要开这炒菜馆,您说成不成?”王顺给王福倒了一杯茶问道。
“成,怎么不成,这是大好的生意,小二少爷有眼光啊,这一桌菜,平日在东来客卖十贯钱,小二少爷若是开了炒菜馆,至少得卖二十贯一桌,手慢些还订不着呢。”
“生意的事儿子不懂,只听娘子与小二少爷说什么‘饥饿营销’,就是每日限定,爹您看这样适合么,儿子没听说过生意上门还有不做的道理。”
“你不懂,就少说话,管住自己的嘴,娘子的见识岂是你能明白的,好好当差,若是让我听到你仗着我的名头想拿捏主子,看我不抽断你的腿。”王福在听到“饥饿营销”时昏花的老眼不由亮了,他可不想自己的蠢儿子把这个商业机密说出去让王子墨失了先机。
王顺送王福走了,王福另带走了林芷岚特意准备的一桌炒菜,这是给王启年与丰氏的,算是投桃报李吧。
有了铺子,一切准备都可以展开,请了名家师傅指点装修,这其中林芷岚新颖的创意每每令人称奇,超越时代的眼光独树一帜。与林芷岚同事日久,王子墨心里的疑问也越多,结合林芷岚带来的那个小包里从未见过的物品及奇怪的字,王子墨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思考林芷岚的出身来历。
仙女?妖怪?受到时代局限的王子墨怎么也想不到睡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会是一千年之后的未来人。
这日天公作美,肆虐多日的艳阳温和起来,另有徐徐凉风,吹得人通体舒爽。蒋家大宅高朋满座,显贵扎堆,为了彰显蒋家的荣耀,蒋世芳差不多将盐官县政界世家乡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了来。
接风与上任都是喜庆之事,又是蒋家的体面,收到请贴的人几乎都来了,还拖家带口,蒋家在盐官县的号召力可见一斑,县太爷都无法与之睥睨。前院戏台上唱得热闹,男子们也极尽风花雪月,后院亦是娇女缤纷,花枝招展间将一片盎然盛夏都掩盖了下去。
蒋家的大日子,也是王子墨与林芷岚的大日子,王子墨跟随在蒋尚培身边与权贵混脸熟,林芷岚则是陪着蒋家老夫人接见县中贵女。
这之中,曾经胡得来想给王子墨保媒的那个县衙典史家的小闺女也露面了,陈小娘子依然待字闺中,年十六,比王子墨小两岁,随着身子发育,长得很是玲珑娇嫩。他父亲是衙门典史,她自然被很多年轻女子簇拥着,成了一个小圈子里的中心。
胡得来当年要给王子墨保媒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只是两个年轻人没来得及见面,王子墨就事发了,这婚事便不了了之,但也不妨碍有心人说三道四。
至少,当王子墨的正妻林芷岚与陈小娘子同在一个宴会上,有些人的嘴就管不住了。
“你们知道么,陪在蒋老太太身边的那个人是谁?”好事女一号开启了话头。
“以前没见过呢,你知道她是谁?”
“就是王家庄那个私生子的婆娘,要说她们还真配,一个是私生子,一个是不知廉耻的贱妇,无媒苟合未婚先孕的丑事也做得出来,听说王家因这事颜面扫地,她们两人也被赶出了王家庄。”好事者二号进一步爆料。
“原来是她啊,可是看着不像呢。”王家也是高门大户,这样的丑事县里知道的人可不少。
“作贼的能看出贼样?听我哥说,在牢城营时蒋大公子见那私生子是同乡,便好心帮衬,谁想回来了还瞪鼻子上脸,你看看她那贱样,以为傍着蒋家就能麻雀变凤凰!”这个女子明显是嫉妒羡慕恨。
众人的议论并不算小声,至少陈小娘子是听得到的,虽然她们话里并没有涉及到她,但她毕竟差点要与王子墨相看,如今见到王子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