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玉佩怕是二老爷给她的定情之物。她藏了那么久,可见她很喜欢,我还真没想到她会把这个给我,王子墨,你娘到底还有几面?”
王子墨拿起玉佩,轻轻抚摸着上头的纹饰,说道:“听我外婆说,我娘打小就长得好看,人也机灵,当初王家选侍女,便将她挑了去。当时二老爷膝下仅有我哥一个男丁,我哥身子打出生便不太好,我娘服侍二老爷,不免也有些心思。”
“只是世事弄人,王家家规森严,老太爷不希望二房势大,娘怀有了我以后,便被赶出王家,后来又被强迫嫁给沈良,从那以后,我娘就性情大变了。”
林芷岚细细想来,觉得年轻时的柳氏确实命运不济,让人同情。
“我娘不待见我,也是因为她心里对二老爷有恨,连带着每次看到我,就忍不住将气撒在我身上。我娘以前说过,只要是人,都是靠不住的,只是钱最亲。岚儿,咱家日子好过了,我娘年纪也大了,以前的事,你不要记在心上,待她好些,她心里知道的。”
林芷岚默默点头,将玉佩收好,歪着头说道:“王子墨,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娘当年定是很喜欢二老爷,不然被赶出王家以后,怎么还会把你生下来,那么值钱的玉佩还一直留着。”
这便不是她们小辈能管的事了,就算喜欢又能如何,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本没有交集。
到了下午,媒婆回来报信,胭儿与陈旺树的婚事退了,柳氏没跟着回来,而是回了沈家村,让媒婆带话给王子墨,好生照顾弟妹,不然她回来定不饶她。
欢欣鼓舞太过夸张,但王子墨与林芷岚显然松了口气,家中的俗事总算是处理完了,她们可以集中Jing力拓展事业了。
林芷岚开了库房,Jing挑细选好些礼物,第二日便跟着王子墨,带上宝儿,去了寿村。
从盐官县到寿村,需要半日功夫,到蒋家的时候刚好是饭点。蒋家早接到了王子墨要来的消息,这日中门大开,蒋尚培领着几个兄弟亲自在门前等候。
大户人家的中门一般是不开的,除非来客身份贵重,又或者是过年祭祀,寻常时候人来人往只走角门,所以当王子墨见到蒋家这般郑重迎接,感到非常惊讶。
“贤弟,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是把你盼来了,这一路可好?”蒋尚培上前,拉着王子墨的胳膊非常亲热。
王子墨向蒋尚培与蒋家兄弟拱了拱手,说道:“大哥,你怎能如此,这是要折煞小弟么。”
“子墨兄,这是爹亲自吩咐的,你是我大哥的救命恩人,当得起。”蒋三爷也很热情,拉住了王子墨另一条胳膊。
“我和大哥是相互扶持,若没有大哥,我早死在牢城营了,如此隆重万不敢当。”
两厢人扯来扯去,蒋尚培还是听从了王子墨的话,引着王子墨与林芷岚从角门进了。
蒋家大族,占了整个寿村,寿村中人十有八、九的姓蒋,支房住的远些,嫡脉则都住在蒋家占地上千亩的大宅子里。五世同堂,最是清贵一族。
只见蒋家的大门东西八个门面,两边提着“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的对联,正门上头的横批牌匾是宋太、祖亲手所题的“诗书传家”,这足已显示蒋家的底蕴。
过了正门,转过照壁,穿过极宽敞的一进,便到了二进蒋世芳的外书房,王子墨领着林芷岚恭恭敬敬向蒋世芳行了晚辈礼,蒋尚芳大笑道:“贤侄,勿要多礼,坐,快坐,这么大热天过来,累着了吧。”
“侄儿年轻,这点路算不得什么。”王子墨见蒋世芳待自己非常亲近,心里松了口气,这样的大户人家最重规矩,她一路上很担心自己会被看轻。
“也是,听培儿说起你们这一路的遭遇,当真是曲折离奇。贤侄大才,遇事临危不乱,出奇制胜,老夫每每想来,都觉得惊险万分。”
“得上天庇佑,万幸没有折了性命,蒋大哥如今贵为我盐官县县丞,伯父当老怀安慰。”
“想不到,贤侄消息如此灵通。”蒋世芳惊讶道。
“侄儿家住盐官县城,衙门里多了一位县丞大人自然是听说了,自那鲍县丞被罢黜,县丞之位一直空着,县中听闻蒋大哥继任,无不欢喜。蒋大哥乃方正君子,饱读诗书,定能辅助太爷,造福我县。”
当初官家南下,蒋家也捐了不少银子,又有蒋世芳的二弟三弟疏通关节,蒋尚培的举人功名便拿了回来,不过到底有污点,仕途上不会有建树,蒋世芳眼光老辣,便是帮着蒋尚培走通了关系,顶了盐官县县丞之职。
盐官县是首县,地位超然,蒋尚培是本乡本土,又有蒋家撑腰,坐上县丞之位可谓如鱼得水,县太爷都得礼让三分。
“贤弟莫要笑话,我怎敢当,不过是在其位谋其政,为官家,为县里做些事罢了。”比起前段日子的萎靡,蒋尚培此时显得意气风发,再也看不出他被“红娘子”睡过的后遗症。
几个人说的很热络,蒋家老夫人遣了丫鬟过来说午宴准备好了,蒋世芳便领人去了后院。
升堂拜母,通家之好,这比看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