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的接触,结实有力的臂弯给纳兰梦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相比之下觉得安甯语有点太纤瘦。
“海棠,我有些话想要和布公子说。”纳兰梦在布朗的搀扶下了马车,没急着回府,将海棠遣开。
海棠也很识相,以为刚才在马车上与她家小姐的对话有了作用,意外纳兰梦竟如此大胆直白,不过她们小姐向来做事不按章出牌,也不足为奇,带着纳兰府出门迎接的下人走了点,但也不敢走太远。
“纳兰小姐,还有何事?”在这之前,安甯语便知纳兰梦一定会追问到底,想来她也已被卷了进来,为了避免她不知情的乱打探,到时候把真想张杨出去,倒不如先交代布朗大致的将事情的经过告知,并提醒她莫要张杨后果自负的字眼。
“你们家少爷会怎样对墨倪?”至于谁是墨倪的情夫是谁,他的是死是活纳兰梦也不在意。但,她认识墨倪,也知道她秉性并非恶毒,身世也相当凄苦,本来可以一走了之现在被捉回来,不免心生怜悯,担心安甯语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请放心,寜语是不会伤害她的。”所有人都以为安甯语是铁石心肠的人,但在布朗眼里却不尽然,只是外人太不了解她而已,最多是一个武装。
“整场的悲剧里,到底谁对了谁又错了?”
“我们终究是外人,不可以随意归结对与错。就如纳兰小姐助墨倪逃跑,不同人的眼里,恒定的对错也不一样,你也莫要太放在心上。事过境迁,人过景变,过去回不去,失去回不来。得了也好,失了也罢,还需要继续生活,不是吗?”
“但是…”纳兰梦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原来一切不是她所预期所想,帮助墨倪离开不爱的男人,可以寻求她的幸福。结果迎来的却是一场噩梦,在纳兰梦得知那个所谓的情人亲手给墨倪喂下毒药,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大错特错,她觉得是亲手将墨倪推入了火坑里。
“天色也不早,纳兰小姐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在下告辞。”其实布朗也不想多呆,整件事情最受打击的不是眼前的大小姐,而是安甯语,离开太久布朗始终是不放心赶着要回去。
第八节
马不停蹄从纳兰府赶回来的,布朗并没有在内庭看到安甯语,疾步来到了‘尘园’的凉亭,果然,见她独自安静的立在亭中央,六角凉亭上挂着灯笼随风摇曳,望着远方如墨漆黑的夜,那人永远给人孤单的感觉,走近,布朗也放慢了脚步来到她的身边后停下说,“大少爷刚醒来,吵着要去见大少nainai。”
“嗯。”安甯语双手叠放于后背,纹丝不动,一阵风扬起了两人的衣角,吹走了地上的尘埃带不走的是人的思绪。
“天黑夜冷,不如回屋歇着吧。”安甯语身子单薄是总所周知,常见的咳嗽伤寒普通人就算不吃药几天就可康复了,摊在安甯语身上没有一头半个月铁定好不了。底子本来不好,加上这些年为了‘安瑞祥’的生意废寝忘食是雪上加霜,也令布朗会担心。
“嗯。”安甯语应了,却没有要动的意思,布朗也没打算继续在劝,向来她决定的事很少会改变,唯有默默的站着安甯语的身侧,才发现当年的小孩已经不知不觉的长大,记得被罗兰接进安府的时候,安甯语还是襁褓中的婴孩,现在,不过她也不过要比自己矮上一个头而已。
布朗被接进安府的时候,墨倪并还没有来,这样一算,其实跟安甯语青梅竹马的安晋言之外就数他,比起安晋言的宽松待遇,罗兰对安甯语真的很苛刻,下人都围着大少爷嬉戏玩闹的时候,她则在夫子的敦促下昼夜学习,几次无疑被布朗撞见罗兰小考不满意轻则骂两句,重者免不了要挨几下巴掌,也是这些成就了现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安甯语,也是这些让她变得冷漠让人不想靠近。
彼此沉默了很久,夜来风叶已鸣廊,布朗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要问,“若喝下毒药的不是墨倪,而是董明生,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那你也许不会像现在这般惆怅。”今夜安甯语之所以彻夜难眠,终究也是为此事所困,既然她一人想不通,布朗也借机希望可以让她吐出心声,以免积压难疏成疾。
“连你也觉得我这样做太无情?”果然安甯语还是困在墨倪这件事上,历来她做事都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更不会像今日这般愁思不解。任她如何置身事外,还是走不出这镜花水月。
“你知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每回安甯语遇到想不通的事,都会独自一人在亭子里站很久,跟她时间长了布朗多少也能猜到一些,知道她为墨倪一事惆怅,想说试着开导,“缘来缘去缘如水,花开花落终有时,他们若是真心又岂会怕你这烘炉火,分开不是你的错,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安甯语嘴上虽不肯承认,但,在她将一瓶没有毒的药带进地牢,就已经证明她并不想要置任何人于死地,最后她之所以会打断董明生的腿,一来是,愤怒他如此歹毒敢对安晋言下毒手,二来,是他为了活命不顾墨倪死活无情无义。触怒了她非要把董明生废了来能抒发心中怒气。
除此之外,安甯语还独自承担着一切,事发后瞒住了娘亲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