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人家忘记了嘛。”
说完夏蘼自己先打了个冷颤,感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无聊的自言自语好一会儿后,她起身去找赵嬷嬷她们,就在后院里的那片地里。
“主子,你怎么过来了?”几个人都挽着衣袖收拾菜地呢,等来年再继续种,最扎眼的还算是白茗,因为……长得最好看。夏蘼浅浅一笑,“看看你们干的怎么样了?”说的把搭在架子上的毛巾递给她们几个。
“谢主子。”
“主子,我们冬天可以烤很多土豆了。”白茗如是说。
夏蘼点点头,见她擦了两下,反倒是把手上的泥摸到脸上去了,微微摇头叹气,拿过她手里的毛巾,轻轻地擦了擦白茗的左边颧骨处,干净了以后才把毛巾扔她手里。转身走到篮子跟前,弯腰瞧了瞧,“挺不错的嘛,晚上就来份酸辣土豆丝吧。”
赵嬷嬷笑嘻嘻的应下了。如今的日子,反而比之前舒心了不少。
白茗还僵着身子,站了好久,才抬手摸了摸脸颊,傻笑了下,一本正经脸的转过身去,她的视线一直随着那个人,如同金秋的暖阳般璀璨。
一晃眼进入冬季,再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上京又下了雪。
夏蘼学着文人sao客要在庭院中以雪煮茶,众人拼死反对,最后只得各自退让一步,选在屋檐下煮了,夏蘼穿着厚重的衣服跪坐在长廊的木板地上,披着披风,将茶具都摆好。
“白茗,去弄点干净的雪来,咱们煮茶咯……”夏蘼笑眯眯的说道。
白茗嗯了声,一跃飞出老远,眨眼间就上了屋顶了,她拿容器装了不少雪下来,递给夏蘼。
“主子,大公主在门外。”芍药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询问夏蘼是不是让人进来,夏蘼手上动作不停,一点点的将纯白的雪放进茶壶里,再拎到炉子上,抬眼间只见一身墨色披风混着白色围脖的夏芜缓缓地走过来。
夏蘼一笑,“下去吧。”
廊檐下,只剩下她和白茗。
“二妹好雅兴。”夏芜走过来,坐在旁边,轻轻地说。
夏蘼:“人,总得学会自个儿找乐子,不然漫长的人生,如何过?”她说着一手拿镊子捏起圆圆的小茶杯,一手拿热水烫一遍,再浇过所有的茶杯。抬眼望了下天,灰蒙蒙的,估摸着夜间又会下雪了。
“过两日,我便要出宫了,今儿算是来同你告个别。”夏芜柔声的说,她看着夏蘼,苦笑了下,“日后,你自己多加小心。”
“不知大姐的府邸修的如何,想来宫外的风景别有一番滋味。”夏蘼心知肚明她在说什么,老二被无期的禁足,老大出宫建府还迎娶了别国的皇子为正夫。如今……也就剩下老三了。其他的,年纪太小。
然而,夏蘼却觉得,这不是终点。
“尚可。”夏芜简单的说道。
两人沉默了片刻,只有炉子里的炭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冒出一缕缕的白烟,内务府又怎会拿上好无烟的炭给如今的夏蘼呢?大家都知道,在宫里生存,皇帝的态度很重要。
“那我……”
夏蘼打断她的话,“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她将烧开的水倒入茶杯中,轻轻地放在了夏芜跟前,自己也倒上一杯,捏着小杯子嗅了嗅,果然很香,这才呡上一口。唔,都是茶叶沫子。
夏芜一笑,举杯喝下。
两人算是达成共识,待她转身时,夏蘼轻轻地说:“大姐出去后,还是多加小心为妙。”夏芜闻言略微回头侧目,只见她执手再倒上一杯茶,那风轻云淡的神色,让人有些恍惚。出了翊乾宫老远,夏芜才停下脚步。
她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抬头望天,想起一首诗来形容夏蘼: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观天外云卷云舒。宫外的风景么……她嘴角上扬,心中有了主意,是了,宫外有更多的机会了。如此一想,她抬脚大步走开。
“主子,你这是……”白茗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她,听她刚才那些话,是善意的提醒?自己天天跟着她去上书房,什么时候两人关系这般好了?
夏蘼将一杯茶递到她手里,“尝尝你弄来的雪水泡的茶。”
“我只喝到一股子的茶叶沫子。”
夏蘼笑了,“是啊,我也是。”说罢,她搓了搓手,站起来,果然她没当文人的天赋,太特么的冷了,这都是那些磕了五石散,才会干出来的事。她拉紧领口,道:“恐怕,她同老三的较量中,还是老三略胜一筹。而如今,她又要出宫了,日后不能每天见到皇上,久而久之,感情自然比不上天天在皇上跟前晃悠的老三了。”
这就是每天刷脸刷好感度。
“然而,我被禁足等同于废弃,老三自是风头无限。”她转头看了眼白茗,后者明白似地点点头,顺着夏蘼的话说:“所以,她才来找你,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夏蘼略微点点头,她想大抵夏芜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来的吧,毕竟她以后能怎么样还不知道,夏芜已经被封为亲王了,只是她需要一个在宫里能见到皇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