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灯火的遥遥希望。这一刻,重新打开了,就再也没有可能合上。
……
细小的狭缝微微张合,像掩着帘的门,有温暖灯火,等她归来。
还乡。或许又是一场夜来幽梦。但灯影摇曳,连起漫天水光。樊云从分开的水路里踏进去,马上被吞没。
易非将樊云的长发掖在耳后,在梦里一样,樊云小动物一样明亮纯净的眼眸中云纱一样流动着一层粘稠的情触,又是怜惜又是渴慕地望着易非,好像完成一场献祭,好像征求神的下顾。
易非抱住她,好像还是很多年前一样,一样的稚嫩,一样的温情。易非紧紧扣着樊云绷紧的背部。
“别怕,我想要。”
樊云将易非揉在怀里。失而复得,应当抚平遗憾。
窒息一样紧锁的拥抱,无所保留的深入,呼吸中溢出层层叠叠的yin声,汗水浸润苦苦纠缠搏斗的两具rou体。
易非软在樊云怀抱里。樊云打开水清洗彼此。两个人裹在一条宽大的吸水浴巾里擦干,趟过毛茸茸的地毯,栽进软得让人陷进去的大床里。
作者有话要说: 白鹭问我泊孤舟,是身留?是心留?心若留时,何事锁眉头?风拍小帘灯晕舞,对闲影,冷清清,忆旧游。
旧游旧游今在否?花外楼,柳下舟。梦也梦也,梦不到,寒水空流。漠漠黄云,shi透木棉裘。都
道无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
蒋捷《梅花引·荆溪阻雪》
ps删删改改,我尽力了
☆、是身留?是心留?
或许是梦境,或许只是回忆。
易非的房间里,只有她和樊云。樊云盘腿坐在床边地板上,靠着床架,翻着她永远看不完的小说。易非在镜子前画人生第一幅妆容。
眼线粗细不均断断续续,睫毛黏在一起,口红涂过了界,腮红是突兀的一团。
易非一点点卸掉,镜子里樊云好像从来没有抬头,却忽然说,不喜欢她化妆,不需要化妆,她就已经是最漂亮的女人。
易非赌气一样玩笑道,“那就给你画吧,大不了最漂亮的称号让给你。”
樊云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勾起易非的兴趣。樊云没有招架几下便被迫就范了。无奈道,“随你高兴吧,我自己不看就是了。”
樊云白,粉底颜色都深过她的皮肤,剑眉不染自黛,细密的睫毛自然翘起。给樊云勾了眼线,一边比一边勾得厚了。不知情的樊云目光无辜。易非在樊云脸颊轻轻刷上一片绯红。反衬得抿紧的唇像失了血色。
“嘴张开一点。”
樊云依言微微咧嘴。
易非将正红色的唇彩涂抹在樊云润shi的唇瓣上。
樊云乖顺地由着易非摆弄。易非要她轻轻抿唇,然后自然微笑。
樊云愣了一刻,只能摆出自然面瘫的表情。易非看着她不安躲闪的眼眸,唇瓣微张,勉强勾起微笑。这样妆容的樊云何其陌生,易非蓦然想起纵横四海里钟楚红的明艳。樊云很少有那样明媚的笑,眼波流转,她的光彩小心收敛。她是她的妹妹。她的所有光彩,只有她得能看到。
易非的心莫名地被牵动着。
易非拿桌上的梳妆镜给樊云看。樊云见鬼一样立马闭上眼睛,嘴里嘟囔着,“不看不看……”嘴角不易察觉地露出一抹轻笑。
樊云的声音被轻而易举止住了。唇彩是有一点甜腻的。
樊云攥着椅子边沿,僵直地挺着背,没有反应,但也不退缩。
易非放过樊云。樊云缓缓睁开眼,又马上移走目光。樊云咬着唇,好一会儿,要用手背抹掉唇彩。
易非抓住樊云的手臂,侧头吻上去,像电视里那样吮吸。樊云的呼吸急切起来,残余柠檬薄荷茶的清冽香气混着脂粉味,空气似变得甜美濡shi,吸引易非品尝。易非小心翼翼地舔一下,意想不到,舌尖触到另一样滑滑的,像布丁,却活动着想要溜。捉住了,易非绝不愿放掉。
樊云闭上眼,手臂像漂在水里的花枝,降落到易非肩膀上。唇彩在捻抹中沾红了易非的唇。
一个并不香艳,却好像又香又艳的吻。
两个女孩相恋,手足亲人相恋,从哪个维度衡量更不道德?但爱上的人是易非,几乎是从懂得什么是爱的时候就体会到了这就是爱,理所当然,顺理成章。
樊云无意标新立异,十七八年的人生已足够颠簸。心像一片白雪覆盖的荒原。易非走进来,停留过,四处是易非留下的踪迹。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如果要樊云向别人敞开心扉,那先要问她,能不能接受那一串串踏遍她心房各个角落的足印,再要问她,能不能避开所有樊云如数家珍的她留下的痕迹。
樊云自认凡夫俗子。因而,世上岂有答得下这两问的人?
易非因生物钟六点多就醒了。迷蒙中感觉到在温软的怀抱里,又香又软,触手是光滑细腻的肌肤。是个女人。易非想一阵,才想起来,为什么在酒店里,为什么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