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花渡脚步不歇地跟着前面的侍女走,一边道:“你务必不能让仲辞答应问棠,否则你不但会害死仲辞,连问棠都会性命不保!仲辞明大义重感情,问棠又倾尽相托,仲辞若一念成差……”
花岸停了下来,瞪大了眼睛,小口微张。她想说花渡什么都不告诉她就让她拦着楚衍不去帮助花询这样未免不够意思,但更想问一句——
为什么花渡会认为,楚衍会听她的话?
楚衍出宫的时候还来不及整理思绪,等在门口的花岸就拉着她到一旁。楚衍正烦心着呢,不想和花岸胡闹,板着脸严肃道:“我刚回来你又要做什么?还有今天是什么贵客临门,大门紧闭的,前厅那怎么还有丝竹之音,这是谁在酒宴?成何体统,父王还病着呢!”
楚衍话说得快,花岸气定神闲地等她把话说完了,才神神秘秘道:“诶楚小胖你火气这么大干嘛?我告诉你,你说的那个贵客,就是花大家花解语!”
“解语?”楚衍眼神一亮,一扫沉闷,欣喜道,“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动身来长安了!”说罢抬脚准备去前厅找花渡。
花岸拦住了她,压低声音道:“这个花解语,有问题!”
第51章 危言耸听
“有古怪?”楚衍皱着眉,站住了脚,疑惑道,“有什么问题?”
“我啊,觉得她不是人,是鬼!”花岸说着,还张牙舞爪地做出举动,脸色狰狞地作势倾身扑向楚衍。
楚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淡淡道:“哦。”完全不相信的样子。
花岸翻了个白眼,无趣道:“你不信就算了。我可告诉你啊,花解语现在脑子不知道哪里烧糊涂了,还要我劝你不帮我表妹,让你断了我表妹的退路。”
“她说的?”花岸不至于拿这个撒谎,看来花渡真的说了这样的话。楚衍凝眉沉yin了半晌道,“奇怪,还真是有些奇怪。”她对花岸道,“你跟我去见见她,我倒是想看看,花解语是怎么个古怪法!”
“诶,她不知道跟你兄长在密谋些什么呢,两个人神神秘秘的,花解语还不让我跟她。”花岸没好气地又翻了个白眼。
“走,我带你进去。”楚衍知道花岸这是故意说给她听的,抿唇一笑,很自然地拉着花岸往前厅去了。
厨子做的Jing致美食陈列在朱漆食案上,乐师们用丝竹演奏着端庄华丽的宫廷乐曲,穿着长袍戴着两根雉鸡翎做成小冠的乐ji翩翩起舞,清秀的脸庞带着我见犹怜的神色,堂上坐着眼神迷离的世子楚衔,其下跪坐着脸色苍白一脸平淡的花渡。那舞姬的舞姿如何撩动人心,扭得怎么令人赞叹,乐师们演奏得如何让人沉迷感慨,都不足以引起花渡抬头。但她好似多有耐心似的,一点不耐的神色也没有。反倒是那一盘青葱白嫩的豆腐让她一直注目,她仔细看着豆腐被切成四四方方的小块,又巧妙被安排成品字形,上面的葱花也是最嫩的时候采摘的,卤水沾在葱花上,青翠欲滴,一青一白相辅相成,煞是好看。
案上摆的牛rou猪rou羊rou她连半眼都不看,盯着豆腐许久,她才提起长长的食箸,夹了一小块。豆腐柔软得像水一样,被她食箸一夹还颤抖了一下。花渡深邃的眸子映着白色的豆腐,不见惊奇,但见悲色。
楚衍带着花岸穿过前门,转道廊中,很快就到了灯火通明的千岁堂。门口四个侍从守卫着,一见到灯火下楚衍由远及近过来,身边还跟着花岸,等到近上前来,赶紧行礼:“郡主!花姑娘!”
俩人无视了侍从,径自进了大堂中,看见堂下舞姬还在跳着舞蹈,花岸低声骂了一句:“酒色之徒!想不到花解语还有这种兴致!”虽是说花渡,但眼神明明是盯着世子楚衔。
楚衔眼尖地看见楚衍和花岸从歌姬后面出来,脸上换上笑容,一扫入迷的表情,站起来对已经走到他几步远的楚衍道:“仲辞你可回来了。你看谁来了。”侧身转脸看向坐着面无表情的花渡。
花渡眼皮抬也不抬,只是捏着银杯浅浅呷了一口凉酒。
再见到花渡,却像当初在花府俩人还不熟识那般,那股子陌生感让楚衍扬起的笑容僵在了嘴角。她心头一紧,面上还保持着微笑,按捺住疑惑和吃惊,对花渡行了一礼:“解语。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在花府一别,这当有数月了罢?”
花渡总算抬起了脸,眼底不带任何感情,淡淡道:“若我不来,不知仲辞的性命还能有多少时辰。”轻轻放下银杯,杯子落在黑色的食案上,发出一声闷响,很是清脆。
在场数人脸色一变。尤其是当事人楚衍,脸色更是难看,一挥手,冷了热情道:“你们都下去!”
乐师停止演奏,舞姬停止跳舞,纷纷弓着身子退出大门,门被有眼力的仆人吱呀一声关上,风扇进一阵激起烛火摇曳跳动不听,照得房间里也忽明忽暗的。楚衍脸色算是和颜悦色了,对花渡正色道,“不知解语何出此言?衍虽不才,但也是堂堂大陈宁王之女,陛下亲封的安河郡主,天底下想要仲辞性命的,恐怕屈指可数。”
“就是啊,花解语你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