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在餐桌上乱点一通,不求最好,但求最贵,务必要让王楠付出“血”的代价——虽说那么一点点钱王楠也不见得在乎,可好歹出一口她不知是恶气还是闷气还是怒气的气。她就不信王楠有脸拒绝,“我就要/就喜欢/就想吃这个”——她连应对的台词都想好了。
点完大概五六人份的量,无不是昂贵的菜色,她才心满意足地把菜牌递给服务员,“暂时就这些。谢谢。”
服务员脸上露出些许惊诧神色,但没多嘴,点点头就要去下单。被章清玄叫住了——
“这位小姐跟你开玩笑呢!”她文质彬彬的说,“我们要三客常排、例汤,再加一份炸雪虾、香芋卷就好。”
王楠:……谁开玩笑啊!
服务生露出略尴尬又“我懂”的表情走开了。
王琳琳幽怨地咕哝了一句:“小气。”
章清玄淡定地应了声:“嗯。”
王琳琳:……
心里那股想发泄又发泄不出去的气更盛了,你说你要争辩几句还好,你“嗯”一下算啥意思?心塞。
王楠哼了声,很风凉话的意味:“你幼不幼稚?”
王琳琳:……她觉得今天不用吃饭了,气饱了。
“昨晚的事麻烦你了。谢谢。”章清玄为昨晚的事致谢,王琳琳感觉她总算还有点良心,不像某人,对她都是呵呵喝喝,略矜持地挥了挥手表示不值一提;王楠略有些异样地撇开了头,摸了根烟出来,又想起这里禁烟,又放下;王楠察觉了没多想,过了两天才知道王楠反口“就交给警察处理”让她爸李晟李先生插手了。
这归咎于王楠昨晚半宿的失眠:她睡不着,便翻来覆去的想昨晚发生的事,又爬起来看章清玄的脸,当时黑蒙蒙一片,只能看到章隐约的面部轮廓,但王楠还是直觉章那张漂亮的脸肿起来了,不由得懊恼自己当时砸轻了。她越想越气,越气便越觉得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凭什么啊,你想非礼我们揍你一顿就完事?要是章清玄武力值不高谁知道她们会遭遇什么?何况,那猪太太还打了章清玄一巴掌咧,章清玄的脸肿成馒头肯定不能出去玩这损失又怎么计——
必须说,王楠骨子里还是很“商人”的,商人重利,这会儿寻思别人的不是,完全没想到(起)自己砸破人头颅的事。
于是王楠大清早的、在章清玄还沉睡梦中的时候就找她爸李晟李先生告状去了。可怜李先生才搂着小情儿入睡没多久就被她吵了起来,听闻竟然有人胆大包天欺负自己女儿和她朋友,李先生义愤填膺,马上拍着心口保证会帮王楠好好、好好地教训他们。
李先生能跟王楠母亲王小姐官商勾结,哦,不,结合,必然是有一定背景、家世的,不然王家也瞧不上眼他。他刚王楠跟前出丑,这会儿王楠求上门,自然落足了力去讨好她,对那帮人公、私两方面都做了手脚,务必叫老的、少的都没好果子吃。都处理妥当了,这才小心翼翼、不无炫耀地跟王楠回报,王楠意外的十分客气:“多谢爸了。我给你买了礼物,年后给你。”把李晟受宠若惊得……
王楠肖似其母,其母是个十分厉害霸道的人,随便一个冷哼就能叫李先生心哆嗦个半天,他对待王楠如待其母,十分小心谨慎讨好,王楠居然如此和颜悦色,真是破天荒,把李先生陶醉得认为自己还是很有慈父风范,女儿对自己还是十分尊敬喜欢的,盲目的高兴了好些天。却不知道王楠其实屁都没买,信口开河的。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事,日后随便到个名牌柜台买根皮带、领带、袖口就好。
王楠也不晓得自己什么心思,大概打着到时候家里若是知道了章清玄的事,她爸能帮帮口的主意吧——应该说从她酒店门口见到她爸能避开而刻意迎上去的时候,她就有这个想法了。潜意识往往比明确的想法出现得早,“你看,你自己这副德性,我同性恋怎么了?你好意思说。”这样。王楠觉得自己心思还真是深——对章清玄的心思。在她还没理清楚的时候,潜意识已经知道怎么做了。多可怕!
王琳琳知道后简直无语了。王小姐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她跟王楠相识已久,大概也明白怎么回事:肯定是回去越想越不甘,于是转头找人撒气呗。这些人遇上她也是真倒霉。因为李先生插手,她便撒手不管了那些她宣称“遇上她简直是修了不知道几辈子福”的混球只能自求多福了。那抓人的警察局局长还一个劲地打电话来追问那帮小流氓到底得罪了什么大来头的人,怎么上面的人都盯着——她都不知道怎么答好。
因为年关近了,便聊到过年的问题。王琳琳也就出来喘几天,年三十前肯定得回去吃团圆饭,倒不像王楠、章清玄那么自在,爱待到什么时候都行。
“两个人过?”她含糊不清的问了句,其实还想在“过”后搭句“那多冷清啊”的,可谁知道人王楠不是有情饮水饱就爱冷清的二人世界?故而吞了下去。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这时候,菜上来了,三人都没边吃边聊的习惯,便安静地用餐了,偶尔说一两句罢了。用餐过半时,王琳琳电话响了,竟是周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