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以后会害怕,我不是什么武功盖世的侠客,也不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将军,我只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了,要说拿手的事情,大概就是采药、做饭和照顾人。说保护人这种话,连我自己都没有底气,我不去想你说的那些事情,因为这样真到那些人找到你那天,我挡在你的面前,也不至于那么害怕,但是现在,让你有一个可以住的地方这样的事,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反正,总之就是……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了,没有人可以把你赶出去,我也不行。”
“真是一段一点逻辑也没有的说话。”秦以萧就是个傻瓜,但是,羽然没有听过比这个傻瓜说的话更能打动人心的话了。
细心的注意到秦以萧说话的声音里带着干哑,羽然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走到床边递过去。
感激的接过水杯,却因为躺着的关系,没有办法顺利喝到水,倾斜弧度小了碰不着杯里的水,弧度大了水又会流出来。看到秦以萧想起身又起不来,想喝水又喝不到的傻样子,羽然只好走过去,抢下秦以萧手里的杯子。
“真笨。”羽然坐在床头,轻轻抬起秦以萧的身子,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将杯子凑到她嘴边。自从知道秦以萧是女子之后,她倒是无所顾忌了。
头枕在羽然的大腿上,这样亲密的接触让秦以萧心跳如雷,只不过是喝了杯水的时间,她的脸颊迅速发起烫来。
“还要再来一杯么?”羽然问。
“不、不要了。”秦以萧摇着头。
将秦以萧放回床上,羽然发现了秦以萧脸上的神色,“你的脸怎么突然这么红?”
“我……被子太厚,炉火太旺,觉得热。”秦以萧随便扯了个理由,“对了,你刚才去哪了?”
赶紧转移话题。
大冬天的,取暖的设备又这么差劲,会热才怪呢,虽然抱着怀疑的态度,羽然却没有深究,她扬了扬嘴角,将腰间的一个小布包取下,“你看看,这是什么?”
伸手取过,秦以萧在打开布包的一瞬间愣住,绿色的花瓣包裹金黄色的花,正是两种完好的半步瑶。由于吃惊,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你、你这是,怎么、怎么弄到的?”
“这是什么傻问题,当然是山壁上采的,难不成还是偷来的抢来的不成?”
“为什么要夜里去,多危险啊……”
“当然要夜里去,你忘了我在躲仇家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三两下跃上山壁这种事被人看到了,还不立刻就传开了去。”
三两下啊……早知道羽然这么轻松,自己就不用摔断腿了。
“原来你这么厉害……”秦以萧才知道羽然的身手并不只是轻松跃上树梢这么简单而已,想起刚才自己还扬言要保护羽然,她有些挫败感,羽然这么厉害哪里需要她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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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登基的事情已经万无一失,钦天监择了吉日,是在三日之后,女皇的离世,夜家在世上再没有血脉,按照祖制,由您接掌皇位名正言顺。”老者立在渊政王楚兴渊身后,恭敬的禀报。
“丞相,还没有查到是什么人刺杀的么?”儒雅的嗓音自楚兴渊口中发出,却带着不可轻视的威仪。
“有刺候禀报说,是南边的修国不满女皇制定的税制,而派人刺杀。”丞相丰衍回答。
“修国?”楚兴渊眯起眼,“我知道了,那么,登基的时候要颁布第一道政令,就是攻打修国,本王要他们为自己的野心付出代价。”
“是,微臣会准备妥当的。”丰衍躬身,明白自己应该离开,“臣告退了。”
丰衍顺着宽阔的青石板路退了出去,皑皑的白雪之中,只留了楚兴渊颀长的身影。
“你真的不在这世上了么?”楚兴渊低着头,小声的自语,淡淡的苦涩从他心里蔓延起来。
疾风卷着雪花在宫外肆虐,丰衍才踏出皇宫,就有人上前为他撑起了伞。
“相爷,小的不明白,其实王爷并没有那么着急着想要坐上皇位,为何我们要……”刺杀女皇,这话太过禁忌,他没有说出口。
丰衍却明白他要说什么。
“阿却,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要看到我大胤荡平九州,我需要的是时间,女人坐在皇位上,国政就太过怀柔,永远都不会有大一统的到来。”丰衍笑着。
“可是,想要一统就要打战啊……”阿却犹豫着,最终还是小声的问,“不打战,天下太平不好么?”
“天下太平?”丰衍停下了脚步,眼神深邃的像深不见底的湖水,他抬头看天,“这个天下,从来就没有真的太平过,世上处处,都是想吃人的老虎啊。我想要到战场上去,看天下风起云涌,建立起最强大的胤朝。”
“我明白了,相爷是想要做一番大事,那个词语是什么来着?”阿却努力的想着,论刺杀之术他是醉一流的杀手,但是说到诗词歌赋,他却一窍不通,许久,他才一拍脑袋,“丰功伟业,对了,就是丰功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