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的设备很高档,门和锁看着都不便宜,要是被拆锁狂魔熊幼崽弄坏了,她还要赔偿!
没办法,夏沐慌手慌脚的涂了一层面霜,边拍脸边往客厅跑,深吸一口气,打开门。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夏沐又紧张又激动。
几个月不见,初秋转寒冬,卷卷穿着她没见过的深绿色外套和棉质的黑色长裤,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该先解释的人是你。”段紫潼脱掉小羊皮短靴,打开鞋柜,发现没有拖鞋,唯一的一双在蠢猫咪脚上,只好光脚走进客厅。
夏沐看着桌上乱七八糟的零食果汁,还有中午吃剩的便当盒,感觉自己的形象全毁了,一脸羞愧地跟着熊幼崽走去沙发旁。
段紫潼一屁股坐上沙发,长腿交叠,用要债公司大佬的眼神看向蠢猫咪,仿佛在说“你有钱吃零食没钱还债?”
夏沐心里的苦衷说不出,站在熊幼崽面前,实在有点心虚——
不告而别后,住高档公寓,沉迷零食,不说思念愧疚吧,居然还胖了,她真是百口莫辩……
她把小沙发上的薯片收拾到茶几上,慢腾腾地坐下来,再次小声问:“卷卷,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没被人跟踪吧?”
段紫潼哼笑一声,眼里有一言难尽的憋屈,反问夏沐:“我派人盯了你爸妈三个多月,回来都告诉我没有异常,还得我自己盯梢,这才发现,你爸妈连伪装术都用上了,就差打地洞了,他们是干特工的吗这么厉害?”
夏沐神色愧疚的低下头:“以前还真是……”
段紫潼侧头注视着蠢猫咪,深吸一口气:“我都知道了,你用不着担心。”
夏沐闻言倒抽一口气,紧张又激动地看向熊幼崽:“你都……知道了?”
段紫潼点头:“是你妈妈不想让我见到你,才把你藏在这里,但她阻止不了我。”
“……”夏沐的脸色立即又委顿下去,支支吾吾的地解释:“也不是……”
不要把你爹的锅扣到我妈头上啊!
对面的熊幼崽倾身靠近她,胳膊肘支在膝盖上,目光严肃的开口:“听我说夏沐,你已经成年了,他们没权利限制你的自由,也没权利把你关在这里,我可以带你离开。”
夏沐想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无奈地叹气:“能去哪儿呢?”
国王掘地三尺也能剁了她。
“去哪都可以。”熊幼崽勾起嘴角,稚气的脸上掩饰不住得意,还从兜里掏出一张身份证,展示给夏沐,“我上个月过完了生日,已经成年了。”
夏沐面无表情的瞅了一眼身份证,照片上的卷毛幼崽,满脸都写着靠不住的孩子气。
“我不能走。”夏沐沉沉叹了口气:“也不该见你,这会给我带来麻烦。”
段紫潼微一皱眉:“你用不着害怕,他们没权利干涉你的生活。”
“不是因为我爸妈……”夏沐思维混乱,一想到国王心里就直打颤,天知道这房子有没有被监视,她不该让卷卷停留这么久。
“算了!”夏沐焦虑的站起身,上前拉卷卷的手腕,“你快走吧!不要找我爸妈的麻烦,这不关他们的事,是……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
段紫潼站起身,低头反握住她的手:“我不会找他们麻烦,也不会让他们继续干涉你的生活,你跟我走。”
“不行!”夏沐抬起头,对上卷卷的目光,又心虚地避开,焦虑不堪地解释:“我不能跟你走,我爸妈没有干涉我,是我……真的是我自己的决定,因为、因为你没有通过潜水考核,所以我不能再见你了!”
段紫潼挑眉讥讽道:“这理由听起来可真合逻辑。”
“是真的!”夏沐抿了抿嘴,总感觉自己再被一双眼睛监视着,如果继续待在卷卷身边,家人就会受牵连。
她的焦虑感冲乱了理智,捏紧拳头抬起头,大声说:“我之所以去巴兰岛陪练,就是希望你能提高排名,身为伏奥的王储,你怎么能屈居于第三?还心安理得,我、我根本无法忍受这种事,以后也……”
她哮喘似得倒吸几口气,眼里藏不住百般不舍,却还是颤声继续说:“以后也不想见到你了。”
段紫潼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好半会儿才低声回答:“我已经尽力了,也照你的意思提前换形态了,失败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你为什么不看看其他成绩呢?我也有自己的优势。”
话说出来就后悔了,蛋卷殿下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么直白的羞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低声下气的,恳求夏沐看看自己的长处。
忽然发现,世上总有些事自己做不到,总有些人留不住,不是努力争取就有好结果,有时候只能换来更深的伤口。
成长的过程中,总有某一瞬间,会成为一个转折点,塑造出新的性格特征,决定自己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夏沐低头捂住脸,仿佛被愧疚包裹。
卷卷当然没有错,错在国王的干涉,和她自己许下的赌约,为什么承担伤害的是她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