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出一步,站在古倾杯面前和她对视,双手抓住古倾杯外面大衣毛茸茸的衣领,狠声道:“你是不是跟我保证过,那个人,那个折磨了我五年的人不是你?说!”
听到南渡说脏话,古倾杯吓了一跳,看了眼外面的天,天没黑,这也不是梦。随后,她就被南渡一系列的动作惊呆了,咽了咽口水,迟疑了下:“是,我……我确实不记得这五年,在别人说起,我觉得这像是换了个人。不论如何,现在的我都不会那么对你。这五年,我能确认的唯一一个事实,就是对你的心意不变。”
手上抓着衣领用尽了全力,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倏地力气褪去,手垂了下来,南渡红了眼圈,血丝爬上了眼球,唇色有些发白:“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捂着脸,慢慢蹲下去,压抑的哭声传出。
“师傅她死了,一杯毒酒,了却余生。死的那年,才二十八,过完年就二十九了。可是没有,太后容不下她。大概是提前得了消息,留了封信,大意是此生本就没什么盼头,度日如年,偏偏还得这么慢慢熬着,熬到奇迹出现。只可惜,没熬出奇迹,倒熬掉了命。唯一的遗憾是没有娶到心上人,只盼着能和那碑石共一口棺材,且当做双宿双飞罢了。”
古倾杯紧张得手足无措,藏在大衣里的手发颤,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半蹲着,搂上南渡的肩膀,难过地吻了吻她的发际:“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以后会听你的话,你不想见,我就不见。你要是想回来看看,提前说一声,我一定避得远远的……”
“住嘴!”南渡抬起头,眼眶边泪渍未干,鼻头通红,状似凶狠地吼道,“不许说话!你给我想!没记起来不许说话!”
“我,我能想起什么?总不过你们知道的那些,倒不如想不起来,省得想起来难受,为你难受。我听着那些,都想打自己几耳光,更何况再记得清清楚楚,只怕……以后更加没有脸面对你吧。”古倾杯苦涩地笑了笑。
南渡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黑,腿发软,险些摔倒,幸亏古倾杯及时抱住她。南渡没有推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石碑,承诺,太后,毒酒,相府……你想起来了,我们就在一起,重新开始,如果那时候你还愿意的话。”
前面几个词传入耳中,古倾杯就变了脸色,只是南渡并没有发现。听到后面,古倾杯悄悄地把人搂得紧了些:“我愿意,什么时候都愿意……阿南,你怎么会知道相府?”
南渡移开下巴,瞪大眼睛瞧着她:“你记得?”
古倾杯摇摇头:“没有,这大半年来我每天都会梦到,跟真的一样,去做过心理治疗,医生说我压力太大,才会频繁地做同一个梦。”
梦?不是梦!不是!南渡心里疯狂地叫嚣着这些声音,她定了定神,沉声道:“你再等等,会想起来的,会的!”她突然一阵后怕,没有发现枕边人换了魂,倘若这样到死呢?是不是还带着对她的误解和怨恨死去?甚至于,还不知道她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抑或另一个世界?
“他们现在在干嘛?”苏幕遮拧干毛巾,轻轻覆在江南忆的膝盖上,青紫的一片看不见后,她才舒了口气。
江南忆不以为意:“叙旧情?”
“太快了,南渡可能会试探。这种事,猜猜也就算了,当真那就不太可能。如果南渡心里有她的话,肯定会追根究底。如果没有,这事就当没发生,说出来,破镜未必能重圆,顶多增加两人的痛苦。”苏幕遮能想起这件事纯属意外,那时情况危急,她忽然想起古倾杯的字为什么会觉得眼熟,因为那字和几年前教她习字的古师傅很相像,不,细微之处完全没差。
这位师傅,曾为青楼头牌,偶然与苏幕遮结识。之后一而再再而三地遇上,为其才华和这莫名的缘分,苏幕遮便托人给她赎身换了个身份,暗地里接进相府跟她习字。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种种诗词曲的巧合,她并不愿随意猜测师傅,只当是偶然。再看这幅字时,她才发觉,或许有另外一个结论。
她偷偷查了下年初古倾杯出事的那天,正巧和自家师傅故去的那天是一天。当巧合足够多,又碰到了一起,就很难再说这是巧合。于是,她把这事讲出来,以此暗示南渡。如果是,那自然皆大欢喜。不是的话,总归她们之间也不会更差了。
江南忆抱着枕头,懒散地开口道:“她们的事,由着她们折腾。我们就只管看戏就行。”南渡要是又跟古倾杯在一起了,心里肯定向着古倾杯,那苏苏的工作谁负责?江南忆这还没找个好人选,心里自是不愿意她们和解。不过总纠结这个事吧,南渡也不能安心工作,还是得想个两全之策出来。
“说什么呢,”苏幕遮瞪了她一眼,唏嘘道:“如果这事真是我想的那样,那这五年怎么算呢?罪魁祸首找不到,白白浪费了五年的时间。”
抬起她的下巴,江南忆凑过去在她脸上咬下一口牙印子,气哼哼道:“竟然为外人凶我!哼,还整天想别人,不开心!”
“别闹啊,罚跪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敷一下感觉好点了吗?”看着江南忆乖巧苏幕遮揉了揉她的头,看了眼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