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这个时代似乎也不错。
“咚咚啪啪!”右边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声音,云雾敛皱了皱眉,心下不喜,却还是抬步朝那个房间走去。房门是锁着的,原来的锁被换掉了,云雾敛特意换了个在外面套上的挂锁,试了几次确定这个锁结实才让换锁师傅走。她还记得那天对换锁师傅说的借口:“打算养只猫,不过猫爱掉毛,我平时忙,没时间打扫,索性就把它锁在房间里。”
装修师傅一脸惊讶,一边装着锁一边唠叨着:“这猫还能这么养?整天关一个房间里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要不你多养一只,做个伴也好。这人怕孤独,猫大抵也是怕的吧……”
云雾敛连声应下,保证会再养一只。可谁又知道,这个房间里锁着的,并非一只或者两只猫,而是一个小孩,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咔嚓”,黑色的铁挂锁落在手心,手握得紧了些,凉意透过皮肤从血ye里传达全身,云雾敛推开门,预料之中般没看到人。
她把钥匙连着锁放进兜里,轻车熟路地绕过倒着的箱子,斜眼瞥了下地上明显两三岁小孩穿的衣服,冷哼一声。这个房间从搬进来的那天开始,就只有一个箱子,一张床,一个椅子。箱子里的衣服还是云雾敛亲手装下的,在一众亲戚关切的目光中。想来也有几分可笑,远离了那群亲戚,她云雾敛还要顾忌着左邻右舍的闲言闲语和这个国家的法律法规,不能对这个小杂种下手,反而还要好好养着他。
绕过床尾,云雾敛不出意外地看到倒在地上的小孩,准确的说,是被绑在椅子上连同椅子一起倒在地上的小孩。那孩子穿着一身明显小很多的衣服,几件胡乱地套在身上,脸和手腕脚腕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沾着灰尘,黑乎乎的。云雾敛俯视着他:“有意思吗?上次逃出去让人给送回来,现在又想逃?嗯,怎么能用逃这个字呢?毕竟我们是亲姐弟啊,不是吗?”
地上的小孩闭眼不吭声,宛若熟睡中。
云雾敛蹲下来,试图扳过他的脸,碰了下,又颇为嫌弃地拿出纸巾擦了擦,随手扔在地上。空旷的房间里响起她淡漠的声音:“没用的,放弃吧。你还不明白吗?在这里我们是一起的,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都回有人把你送回我这。这一生,你都逃不掉了!”
小孩瘦弱的身子颤了下,依旧咬着牙没出声。
云雾敛站起来,掀开被子,床上的东西展露无遗,这张床是她在网上订购的。床的四角被固定了四个铁环,四个铁环上牵着四条绳子,而绳子到一米多处都有明显的割痕。脏兮兮的床单中间一枚玻璃片十分显眼。
“现在你割断了绳子,门上还有锁,别妄想能出去了。哦对了,还得给你看个东西呢。”云雾敛拿出手机,解锁,还是刚刚浏览的微博页面,点开照片。她嘴角勾起,食指和中指强行勾起那孩子的脸,看着他紧闭双眼,不由得哂笑道:“怎么?不敢看?殿下怎么能这么胆小呢?这东西叫手机,早几年你也见过的,不必这么害怕,它可不能伤了你的眼睛。”
听到“殿下”两个字,小孩面皮一僵,背后的手反射性地握成拳,指甲长时间没有修剪,刺入手心,有些疼。
“给我睁开!快点!我没耐心跟你耗!”云雾敛两根手指的指甲已经深深地刺入小孩的下巴,瞬间便出现了两根月牙般的血印子。她毫不怜惜,眼中一片冷然,面上如同覆着一层寒霜:“你给我睁眼仔细看着,曾经被你害的人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你看着她,心安吗?!愧疚吗?!只怕她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养了头白眼狼!”
小孩睁眼,呆呆地看着照片里的人,眼眶一红,泪水跟开了闸门似的猛地流出来,哭到后面,压抑着的呜咽声在房间里回荡着。
指间触到泪水,云雾敛愣住,随即抽回手,嫌恶地抽出纸巾擦干净。她冷厉地说道:“你看,她还活着,是不是很好?可这都不能抵去你的罪孽!你的存在就是你的罪!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活下来?当初就该由着你去死!”云雾敛愈发激动,神色扭曲,忽而平静下来,微微一笑:“殿下,你罪孽深重,此生就不要再祸害她了,就在这个黑屋子里到老吧。没事的,我还有大把的时间,陪着你,到死!”
窗外吹进来一阵风,云雾敛恍然,惊觉脸上一片冰凉。她自嘲地笑了笑,转身,一步步稳稳地朝着门边走着,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地上的小孩说,声音空虚渺茫:“你不见,我不见,我们都不见她,就这么耗到底吧……不见,不见也好。旧事且当梦一场……”
房门锁上,房间里光线暗淡下来。
小孩眸子里没了光亮,终于放声大哭。好像这般哭着,他就能如同那年春天一般,等来母后Jing心制作的糕点。可他心里却明白,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第72章
杨云揉揉眼睛,看着电梯上的红色数字逐渐减少,打了个呵欠:“姐,我们这是去哪?我记得今天没戏啊,苏姐不是刚走嘛,怎么不一起?”
“不去片场,去找我哥。”步花间将风衣的拉链拉到最上面,从包里翻出墨镜带上,大半边脸被遮得严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