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修长的手敲着桌子,不知想些什么。
“爹爹许亲,也是问过我的。若非我点头,他是不会下旨。”明达说罢,路老三哈哈笑道:“好妹子,你这脾气,我可算是明白了,我喜欢,对三哥我的脾气!将来这小子要是欺负你,三哥我定为你做主!”
郎怀却只得摇头,半句回应的话,都不能说出口。人意阑珊,不觉间酒就醉人。她索性装的沉醉,趴到了桌上,省的看着明达的眼睛暗自惭愧神伤。
路老三还骂了两句郎怀今日怎生这般不顶事,才尽兴而归。
郎怀自然是装醉,明达却不知。竹君和兰君扶着她进了卧房,明达抱着火狐跟了进来。
“姑娘,这天色晚了,让小陶送您回府吧?”兰君看了看她,走过来道。毕竟夜深,哪怕她二人已有婚约,但却于礼不和。
“兰君姐姐,你们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和怀哥哥说。”明达笑着道,神色却不容拒绝。
兰君竹君互看了眼,着实不放心。但明达的话,不听似乎又不妥当。兰君使了个颜色,两人走屋外,只将房门虚掩,兰君从门缝看着,示意竹君去备些醒酒汤。
郎怀静静歪在床上,仅能靠听觉来辩驳身边发生的一切。只听的明达似乎是坐在了自己的身边,那双手放开了火狐,小家伙跳到了床内,嗅来嗅去。
“怀哥哥……你方才,是怎么了?”明达只念叨了这一句,便没了声音。郎怀放在外侧的手,被她轻轻拉着,来回婆娑手掌上的厚茧。明达的手柔软娇嫩,熨贴着她的心也跟着好生滚烫。
鼻间涌进好闻的花香,郎怀混乱的脑袋还没想起缘由,唇上却觉着一片温软柔腻。还有明达无法控制的颤抖,由那两片花瓣,令郎怀的手都跟着抖了起来。
门外的兰君睁大了眼,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跟着郎怀日短,但也瞧得出郎怀对明达是当真用情。但当真看到,却还是不知该如何去想。
明达不过是仗着一时酒意朦胧,才行了这般胆大的事。然而和郎怀凑这般近,却让她意乱情迷不知所措起来。直到唇瓣上觉察到郎怀似乎有动静,才受了惊似的,从床边跳起。却见那人不过是翻了身,朝里睡了。
“怀都尉,来。”明达芳心大乱,唤了火狐,匆匆离开。门外的兰君好在反应快,躲开了去,又不放心,和陶钧一同将她送到未央居北侧门,见她和璃儿一同走得远了,才回府。
兰君去送客,竹君捧着醒酒汤进了屋,瞧见郎怀拿手捏着自己的下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爷?好些么?”竹君吹了吹,道:“爷先喝了吧,不很烫。”
郎怀接过来,一口喝完,而后突然道:“兕子走了?”
“姑娘回了,竹君姐姐和小陶去送的,爷放心。”竹君收拾了碗,笑道:“今日是怎么,爷酒量海一般,怎么就喝醉了?”
“嗯,许是这些日子倦了吧。”郎怀晃悠着从床上下来,道:“更衣吧,我这儿没什么别的事,你忙完了早些去睡。”
等她换过家常中衣,竹君也会来,见着她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没说。
这一夜辗转反侧,郎怀想了又想,不得其法。第二日起身,却是觉得周身俱是酸胀,待在院中练了半个时辰剑器,才觉得舒展开来。
穿戴齐整,郎怀去了韦氏那里问安用早膳,正和韦氏说着闲话,陶钧慌慌跑进来,连对韦氏行礼都顾不上,好在他口齿还算伶俐,将话说了清楚。
“爷,出事了。方才唐少卿遣人来送信,土蕃副使孙承运在四夷馆居室内遇刺,已然身亡。”陶钧抹了抹额头的汗,续道:“少卿大人传话,要您尽快过去。大理寺、刑部还有长安京兆尹都已经去了,估摸着太子殿下也要惊动。”
郎怀也是一惊,放下筷子,问他:“是何时发生的?母亲,我先去了。”郎怀说罢,拿帕子擦过嘴,将纯钧挂在腰侧,和陶钧快步而出。
“备马了么?”郎怀心下估摸着情况,问道。
“都备好了,少卿大人催得急,咱们可得快些。”陶钧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见郎怀只是头戴白玉冠,未罩上乌纱,仪容不算齐整,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
等急匆匆赶到四夷馆,郎怀才松口气。部署在这里的金吾卫一看情况有变,立即四夷馆,连带着大理寺和刑部也挡住。
她倒是不意外在这里见到李迅,过去行礼道:“殿下,下官来迟,多谢您这么快赶来,主持大局。”
李迅摇摇头,道:“本宫不过来了盏茶功夫,算不得早。只是出了这等事,对和谈实在不利。须得好生彻查,才能挽回些许吧。郎都尉,你要小心那赵摩严。他几次三番想要进去,都被那位拓跋将军挡住。只怕是来者不善。”
“殿下放心,下官明白。”赵摩严是刑部尚书,早早投靠了淮王李迁,此时前来,哪有什么好事?她打眼看去,大理寺来的那位少卿是王朝远,为官素有清誉,是个能臣。京兆尹司马恭诚惶诚恐跟着赵摩严,不住地滴汗。
赵摩严看见郎怀,直直走到她面前,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