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就让她,好好写她的诗吧。”
虽然我并不苟同他的这番传统男尊女卑的论调,但也能体会他言辞里的拳拳之意。
终究是亲姐弟。
我点点头:“放心吧迒弟,有我在一日,就不会让清照受欺负。”
事后,我也一直秉承这样的态度,甚至不让张汝舟靠近清照。
张汝舟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一脸忠厚的笑。
反倒是清照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不做别的,却偶尔会过去跟他客气寒暄几句,甚至偶尔来个天凉加衣的段子。
我虽然心里泛酸,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清照说的也对,他算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只是,这位恩人渐渐有点不正常。
首先,他听说我们要将金石古玩上交给朝廷,便说,他是朝廷命官,又是清照的男人,献宝一事由他去做,最是合适。
清照想想也有道理,便不好推辞。
而我却留了个心,说,先装一车去献吧,剩下的以后再说。
张汝舟嫌麻烦,说可以一次性全献了,我却坚决不同意。
最终,仍只是献了一车。
还好只献了一车,因为那一车宝物,在路上被人打劫了。
消息传来,清照呆坐流泪,那些都是赵明诚曾经的命根,她却没有保护好。
张汝舟在一旁苍白着脸道歉,表示自己该死,并且说,可以再运一车去。
于是,第二车又运了出去,又是被抢!
于是,第一次的事后场景再度发生。只是,我却没有保持沉默了,而是冷笑道:“看来张大人还真招贼呢。既是你有这样招贼的体质,献宝一事还是不劳大人费心了,等日后时局安定了,我们再自己去献吧。”
张汝舟不乐意了:“师师姑娘这是不相信本官?”
“自然不是。”我淡淡道,“只是既然大人体质招贼,就暂且先歇歇吧,也让那些强盗们歇歇。献宝一事啊,以后再说。”
“这……”
“就按师师的办吧。”
清照站了起来。
回到房间后,我问清照:“你看出来了没有,这张汝舟有问题。”
清照默默不语。
显然,她也看出了不正常。
而我,正是利用这两车金石,将那人的真面目当着清照的面撕开。对我而言,两车金石事小,清照的一生幸福事大。
纵然是名义夫妻,也要睁开眼看清楚。
那之后,清照便疏远了张汝舟。
张汝舟渐渐发现装不下去,便直接露了本来面目。
有一日,他笑嘻嘻来找清照:“清照,皇上的圣诞就要到了,你是本朝第一才女,能不能卖本官个薄面,给他写首祝寿词呢?”
清照没开口,我先冷笑了:“张大人这是想纱帽再往上提呢。”
也不怪我生气,这人实在是贪得无厌,吞了那两车金石还不够,还要跟李迒走动,让那位小舅子给自己谋官。李伯伯当年是苏轼门生,交友广阔,在朝廷的人脉可以说是盘根错节。而李迒又是专给皇帝起草诏书的。张汝舟这个姐夫一求,李迒怜惜姐姐,也只能笑着答应。
就这样,张汝舟的官运竟是一路亨通。
如今,竟又不满足,打起巴结当今皇帝的主意。
确实,清照是天下女性代表,又是婉约词宗主,她的孤高秉性,又是天下皆知。若是她给皇上写一阕祝寿词,自然意义不同。那皇上大大长脸后,恐怕当即便回封他们夫妻个什么官号。
只是——
“张大人觉得,我李易安这写过《夏日绝句》的手,可以再去给那只知逃跑的懦弱君王,写歌功颂德之句?”
“你……”张汝舟变了脸,“妇道人家休要胡言!你这对皇上大不敬,若是传出去,连本官都要跟着倒霉!”
“那就请大人速速离去,不要让李易安连累了您。”清照淡笑,“若我见到当今皇帝,只怕首先会yin诵的,便是我的《夏日绝句》的,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你……”
张汝舟气得浑身发抖,甩袖而去。
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来看过我们。
本来我们想着这也挺好,但,他不来找我们,却去打那金石的主意。
有一日,兰香哭着过来跟我们禀报,说是张汝舟带人强行撬开了金石藏室,还把我们从赵府带过来专门看管金石的管家给打死了!
这还得了!
我跟清照赶去时,发现金石藏室已经被搬劫一空,只有老管家的尸体,躺在旁边。
清照抚尸痛哭,当即决定,要状告张汝舟!
张汝舟是朝廷命官,又是清照的丈夫,按照这大宋男尊女卑的律法,女子告夫,是要坐大牢的。而清照不止告夫,更是要和离,这更是罪中之罪!
当下,还没调查张汝舟呢,便直接把清照给关进了大牢,为期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