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防耳边突然想起一句:“什么事也能惹得荆小姐愁眉苦脸的?”声音清冽,如山谷中的风铃声,柔和好听中带了一丝温暖。
“还不是在想你.....的事,死木头”荆思芜一双蕴涵春雨般的眼中甚是委屈,此时看来更是水濛濛的很。
慕皑心念一动,安慰性的抚了抚她的肩,笑道:“我真是该打,竟劳烦思芜为我的事挂心。”一边很不该的摇了摇头,一边跟个没事人一样独自捻了个杯子,缓缓倒上上好的竹叶青,自斟自饮起来。
“......”荆大小姐两只眼睛都没看她哪里有点内疚之心,她倒是想凭自己高超的医术将木头的心剖开来瞧瞧,不过想了想也觉得无趣,木头木头,哪来的心?
慕皑看着身旁的荆思芜不断地叹着气,又旋即不断地转换着表情,像极了台上的戏子说唱着自己家的那点事,表情变换非常,不,连Jing深的戏子似乎也比不上这位小姐。在戏台上讨生活的人,怎的没点功底,可那也是演着别人的事,尽管外里表情如何丰富,不过是扮相。
看着思芜,慕皑感受到的是真真的温暖,凝着她忧自己所忧,纤细好看的眉拧成一个川字,再往下,粉嫩水润的唇嘟在一起,好似春夏之交时山上的红樱桃,诱人至极。
果不其然,荆小姐显然是专注地紧了,被这么一双眼打量了许久都不见得察觉。许久之后,闻到空气中混杂着酒香晕晕的漾开来,猛然抬起头,见身旁的人仍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倒不像是将那陈年佳酿尽数饮进了,好似在端详什么一般。
慕皑显然是注意到了她打量的目光,偏了偏头,幽幽道:“思忖了这么久,可是累了?”
荆思芜直直的摇了摇头,一手支着脑袋,劝道:“这次伤得重了些,好好调养调养,心脉要是落了伤,对习武之人可是大忌。”
慕皑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住在这里的一段时间,思芜你呢?”
“自然是留在这里陪着你”
“家父不会急吗”
“老头子自然会急,可是他找不到这里,能有什么办法?”
慕皑想起她的任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犹记四年前,师傅他五十大寿时,她在藏经阁上看到一本记载奇珍异花的传记,随手来翻了翻,便想到崇山下采来献给他老人家。在山顶上待了三天后的一个晚上,慕皑刚在火堆旁用完晚膳,便听一声震天后的巨响,连忙将火堆用泥熄了。拿起剑在树旁伫立着,许久后,那巨响兜兜转转,萦绕在耳畔。正想着是否要主动出击时,一个人撞到了她怀里,慕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却听那人急忙退开,像看到鬼般尖叫起来,慕皑连忙捂住来人的嘴,示意她噤声,果不其然,她背后幽幽出现了两汪碧潭般的光,慕皑忙将她抵到身后,提剑出击。那吊睛白虎毕竟是野兽,夜视能力当然强,不过慕皑自小习武,真气灌输任督二脉,自然不是吃素的,如此一来,力气是费了些,不过还是将那大虫斩杀于剑下。
事后重又燃起火堆,方才害怕慕皑怕得要死的少女事后挨她挨得紧紧地,慕皑很不习惯,忙往旁挪了,她却不依不挠地贴上来。
慕皑在火堆旁坐定,语气幽幽道:“你刚才不是怕我怕的紧吗,现在怎的这般黏人?”对面女子却低下头去,羞怯地绞着手指,弱道:“我刚才还以为遇到鬼了,你头发又不束,大晚上的在这林子里,我就......”
慕皑轻哼一声,语气不紧不慢:“胆子这般小,也敢来这?”
她却急了:“我不是一个人,还有好多家丁,可刚才都...都走散了,我才不得不..出来的。”
慕皑斜眼睨着她。
女子却好似有了勇气般,复又抬起头来,定定的将慕皑望着,眸中火光若隐若现:“谢谢你救了我,我定会报答,对了,我叫荆思芜,你呢?”
慕皑淡道:“在下慕皑。”
“你是女孩子吧?”她好奇。
慕皑暗自却惊了一惊,不出声音,便是她从头到尾,哪里漏出过破绽?荆思芜好似读懂了慕皑的疑虑,咯咯的笑起来。眼看慕皑眼神绷紧蓄势待发的状态。她连忙摆手:“你别...别误会,我家世代都是大夫,若是连这都看不出来,还怎么混啊,况且,我可是....”
说到这,脸上神色又得意了几分:“我可是神医世家的掌门人!”
慕皑面无表情道:“掌门人半夜来到这,有何贵干?”
她不服气的哼了声:“那是我表哥和我打了个赌,看谁能找到这七奇草!”
“哦?你也是来找物事的?刚好,我也是。”
“那不正好!我们可以结伴!”
“不必,我明日变回,来这里三天了,也未寻着一星半点的迹象,估计是天意吧。”
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怎么说我也是医药世家的人,这没点本事怎么成?况且我三岁就能熟读出医本上的药材,五岁便能将它们全记住,我八岁的时候......”
“够了,天色已晚,你可以早些歇息了,要找的事,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