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儿亏你帮忙。我得好好请你吃顿大餐谢你!”何胜男小商人本色,求人之前三分笑。那话咋说来着?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温暖脸真红了,她想说她真的不是为了图何胜男的一顿“大餐”,她想说“胜男姐只要能帮上你的忙,让我做什么都行”,不过,这种话脸皮赛城墙厚的何总能说得出口,文文静静、羞羞涩涩的温小妹可说不出口。
“胜男姐,我……”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知道你要跟我客气,但是这顿饭我一定要请!”何胜男豪气地一挥手,“还有你那同学,唔,她那位老师,到时候我也得备上个大红包!”
温暖有点儿囧,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墙壁上的标语:谢绝红包!
她其实挺好奇,不,确切地说是特别想知道倚在病床上打吊瓶的女人与何胜男到底是怎样的交情,看胜男姐这么热情,倒像是为了她自己的事儿似的……
“不过,现在,”何胜男抛出正题,“妹妹你得再帮我个忙,我去替我这朋友办住院手续……”
听到那一声“妹妹”,温暖刚刚褪去红晕的脸,不争气地又红了。
“胜男姐,住院手续的事儿,我去帮你们办,这儿我比你熟。”温暖抢先一步说。潜意识里,她是拒绝和病床上的那个女人独处的。至于为什么,她说不清楚。
何胜男眼睛一亮,“那太好了!妹妹你真没白叫这名字!”
温暖啊,就是又温柔又暖人心。
何胜男笑得特实诚,露出两排白白的牙,晃花了温暖的眼。温暖觉得浑身上下暖融融的,好像自己才是那个被温暖的人。
相比之下,艾琪就没那么好受了。
她怀着孕,在典礼现场昏倒被围观,这让她觉得羞耻,尤其是被她那位婆婆当众责骂。她从来都是一个骄傲的人,怎么能受得了这个?
身体的不适,害怕流产的恐惧,还有一路的奔波、折腾,她心力交瘁。偏偏还有眼前这两个人,她们为什么这么亲密?
这样的何胜男,让艾琪觉得陌生。
记忆中的何胜男,只有在自己的面前,才是幽默的、健谈的,有股子讨人喜欢的小聪明;当着别人的面,何胜男从来都是沉默的,甚至是羞于开口的。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她无比熟悉的何胜男变成了这样的人?或者,她和眼前这个小女医生如此熟悉,以至于可以让她放下心防插科打诨了?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令艾琪心塞。
无疑,这个小女医生长得不难看,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也像……嗯,她叫,温暖?的确是个让人觉得温暖的人。
然而,越是如此,艾琪越心塞。
在“女人的直觉”这件事上,温暖比何胜男敏感得多,艾琪探究的目光,和她控制不住流露出来的身体的不适,同时映射在温暖的眼中。
如果是出于从医者的医德,温暖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马上甩开何胜男的爪子,去办住院手续,去帮艾琪转到妇产科,为她安顿好,给她好的治疗和关怀;但是,如果是出于女人的本.能呢?
“胜男姐,我马上去帮你朋友办住院手续。”温暖想要从何胜男的爪子里逃脱,虽然,她内心深处的小怪兽在咆哮着“握住胜男姐的手别撒开,看那个女人怎么办!”。
“好……”何胜男对她笑眯眯的。
不过,这个“好”字儿也只吐出一个声母的音儿,面朝病房门的何胜男就石化了。
捏着自己的汗津津的一双手,瞬间像被冻出了冰碴儿,凉冰冰的。
温暖:“……胜男姐你怎么了?”
她扭头,循着何胜男的目光看去——
病房门口,雄赳赳气昂昂地站着一尊老太太。
“阿……姨?”温暖的舌头打结儿。她想给这老太太跪了,说好的小护士小玲帮忙盯着呢?怎么就给盯到眼吧前儿了呢?
她舌头一打结儿不要紧,何胜男的一双眼睛蹭的瞄向了她,那眼神,真可用惊悚来形容。
温暖一脸莫名。
何胜男喉间艰难地吞咽一下,仿佛刚刚吞下一坨翔,噎得她声音嘶哑:“她……你……姨?”
温暖:“啊?”
怪只怪,我大汉语博大Jing深,一个音节对应着无数汉字,天晓得她说的是“阿姨”,而不是“啊!姨”。
“妈……”后面病床上,艾琪虚虚弱弱地唤了一声。
这回换成温暖的惊悚脸了,“她……你……妈?”
顷刻间,她对艾琪的抵触,变成了可怜。
“小流氓!还敢勾搭我闺女!”艾妈对仨人的懵逼状态毫无知觉,突然暴跳着双掌翻飞,挠向何胜男。
“还敢拉她手!胆儿肥了你!”
可怜何胜男,一天之内被两个老太太的无影手关照,右脸颊还挂着路大伟老婆留下的三道指甲印,这会儿,左脸颊又被艾妈抠去三条rou。
何胜男顿觉生无可恋:打人不打脸,一把年纪了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