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哪敢看那价位牌上的种种设计Jing美、勾人食欲的食物?顶多就是闻闻那混合着沙拉酱和炸鸡气味的空气,然后继续在某个小区的角落里啃自己的馒头咸菜。
下雨天,大馒头和咸菜更配哦!
能在肯基基、麦当当上厕所,那还是好的,和旱厕什么的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
何胜男顿觉心酸,回忆不下去了。
还好,那些都是过去时了,她到底是挺了过来。如今的她,多么多么成功,她不敢讲。但她有车有房有公司,还有个公司里人人敬畏的头衔“何总”,和自己头二十多年过的日子比起来,现在的何胜男相当满足。
不过,今天,显然不是何总的吉日。
当她忆苦思甜只觉甜更甜,又忍不住研究起洗手间的镜子的时候,石化——
不知何时,一个面色苍白的长发女人站在了离她一米远的地方,正在宽大的镜子里,和她对视。
这当然不是见鬼,咱这又不是灵异文。不过,此刻,于何胜男而言,这个女人的出现,不亚于让她见了鬼。
她的第一反应是“想逃”,不过,多年历练的定力生生把她钉在了原地。
她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这个女人了。
有多久了?八年零二十一天……
靠!何胜男特想抽着自己嘴巴,大骂自己:“你丫的咋不记点儿有用的!”
然而,那又有什么卵用?记忆力这种东西,一向是该靠谱的时候不靠谱,不该靠谱的时候它瞎开挂。
“梦,绝对是梦……”
由不得何胜男自我催眠,之前冲她喷火的小冤家再次划破了她幻想的梦境。
路岚已经换了一身大红绣金的中式旗袍,踩着一双戳死人不偿命的红色“恨天高”站在了何胜男和那个女鬼……啊不,女人的身后。
“嫂子,你怎么来了?”
嫂子……
嫂子!
何胜男的眼珠子快掉地上了。这肯定不是称呼她的。偌大的洗手间里,只有她们三个人,所谓的“嫂子”,除了艾琪,还能有谁?
何胜男只觉得脑袋里闯进了一只肥硕的蜜蜂,“嗡嗡嗡”地扇了大翅膀,飞过来,飞过去。
她就知道她会嫁人,所谓“美好的初恋”不过是留给岁月的祭奠,当年那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的话不是白说的。
“小岚,我没事……”艾琪并没理会何胜男,直接当她是空气,同时回了路岚一个虚弱的微笑。
“你还逞强!”路岚愤愤的,“妈都说了,不许你来,要在家好好安胎,看你虚成什么样子了。”
安胎……
安胎!
确定是胎儿的胎,不是轮胎的胎吧?
何胜男觉得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
老天这是在玩她吧?是在玩她吧?
初恋结婚了也就结了,世上结婚的les多得是。
可为毛,连怀孕这么私密的事儿还要活刺啦地摆到她的面前?
求祝福吗?
求好评吗?
返不返现啊亲?
第二章 狗血的人生
何胜男自打记事儿起就知道自己和一般的小孩不一样。这当然不是因为她是霹雳贝贝小龙人,更不是因为她智商超过150而加入了门萨俱乐部。何胜男除了长得还算不错,从里到外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孩儿。她之所以和别的小孩儿不一样,就是因为她只有她妈一个亲人。
对,何胜男没爹。
这真是一个让人伤感,以至于没法儿不问上一嘴“她爹呢”的事实。
何胜男不止缺少亲爹以及父系的亲属,就是她亲妈这边,她也没见过半个亲戚。就像是,二十多年前的某一天,老天突然“咔嚓”一道闪电劈开了一块人形石头,她妈从此就像孙悟空一样降生了;二十多年后的某一天,老天又“咔嚓”劈下一道闪电,她妈又生下了她——
她当然不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
和所有的懂点儿事儿就问这问那的烦人小孩儿一样,小何胜男也没能免俗:她见到别人家的小孩儿叫家里的男人“爸爸”,她也回家管她妈要爸爸,那架势就像她妈把她爸藏兜里了,瞬间就能拎出来让她叫似的。
可何妈也是个不含糊的,从何胜男四岁到十岁,她每次回答何胜男的就只有一句话:“你爸死了。”
七岁之前,何胜男还不懂啥叫死了,她就追问她妈“爸爸死哪儿去了”。天可怜见儿的,她爸要是在天有灵,听到她这句话估计都得先被气活了抽她一顿再继续去死。
七岁之后,何胜男算是懂了“死”这个字儿的意思了,问她妈的问题也就变成了“爸爸怎么可以自己去死”。
其实,七岁的何胜男的潜台词很朴素很单纯:爸爸怎么可以不管我们,自己去死了?
可惜,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难免把这句话误解成“爸爸怎么不带着我们一起去死”,于是难免默默责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