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了出来。
“可不是,当初她娘刚来镇上,还是大了肚子,说是来投靠亲戚的。”说到这,四娘摇了摇头,“没想到那亲戚早几年就已过世,一个女人拉扯个孩子不容易。”
“那么她娘现在是?”
“不瞒公主说,今早我带这娃见了她娘最后一面,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了,不过做了那么大的罪孽,啧啧,大概是活不成了吧。”
四娘把用过的碗筷放回了餐盒里,要把这些重新送回灶房,齐渃不宜再留在此地,带了裳儿一块走出屋子。
抬头看看天色微亮,便提议在这大华寺里随处走走,一直听说这里有大昱最大的藏经阁,齐渃便朝着藏经阁的方向走去。
却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齐潇。
此时她换上了一件墨色海清,少了一份帝王的威严,多了一份风仙道骨的飘逸。
☆、第二十六章 闹
暮色下,石阶深院松树苍翠挺拔,齐潇换去往日的繁复的盘发,只是用了一根木簪把长发简单的绾了个髻,双手负于身后,俊秀非凡。
裳儿低声的在齐渃耳边嗫嚅道:“长得好看又有权有势,这世上的好事怎么都被她占去了。”
瞋了眼裳儿,给看过来的齐潇行了礼,并为刚才的点心道谢,说完这些正欲继续前往藏经阁,齐潇忽然叫住了齐渃:“之后没什么事情的话,继续给朕讲讲《镜水缘》的后续吧。”
纵是有事情,齐潇这么说,齐渃当然连忙应下,之后两天都住在大华寺,去藏经阁有的是时间。走进齐潇住的房间,布置和其他房间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占地更为大一些,分了客厅与内卧,几张老旧的松木桌椅放了两排,也算是招待来客。
和上次一样,齐潇泡了一壶茶,半躺在一个藤编躺椅上,由齐渃慢慢讲述未讲完的故事。简单做了一下情节回顾,便顺着上次的内容继续陈说。
说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剧情正发展到将军为了盲女铤而走险潜入敌国,齐潇打断了齐渃:“两人明知身份悬殊,又何必苦苦不放呢?”
这是讲《镜水缘》这个故事以来,齐潇第一次为剧情提出异议,齐渃想了一下答道:“自古都以情最难自拔,若不然,怎会有教人生死相许。”
齐潇听了微微摇头,“人生诸多乐事,错过这人自有其他的来补。既然前途坎坷何苦作茧自缚,不如两人放手也好各觅良缘。”
“所谓爱与情,便是独对一人而动,不是那人,就毫无意义了。”
“独对一人。”齐潇叹口气,“真是这样,世上怎会有三妻四妾,分情破爱。况且,为一人而死,真是无可救药的傻。”
怎的听出齐潇话语中的怨恨,齐渃正色道:“陛下所言极是,但是傻是痴,都是当事人的情缘,外人不会知道其中的酸甜。”
齐潇沉思了会,玩味的看了眼齐渃道:“说得倒是挺像回事,怎么觉得你好像深有体会的样子。”
“胡言乱语罢了,还请陛下见谅。”听刚才齐潇那番话,像是打翻的五味瓶,齐渃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若陛下不喜欢这个故事,我换一个吧。”
齐潇眯了眼睛回到过去冷冷的语气,道:“没事,继续吧。”
之后又说了将近两刻钟的时间,终于把第一册的故事讲完大半,外面天色尽暗,齐潇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晚,就让齐渃回屋好好歇息去。
回到自己房内,齐渃脑中反复回想起齐潇刚才的反应,短短的对话感觉出不同以往的情绪,那句“无药可救的傻”与其说像在说小说中的男女主角,更像是在说特定的某人,而这些像是齐潇一直给齐渃的感觉,格挡在两人之间无形的屏障,让她猜不透原委。
一夜无事。
第二日清早,刚过寅时,外面便传来了敲钟的声音,僧人们开始一天的生活,齐渃起床看外面依旧还是黑压压的一片,她知道一般在寅时四刻僧人就要开始早课,而早膳要等辰时才开始,回到床上继续睡了一会。
再次醒来,是听到了外面竹扫帚的扫地声。穿了衣服开门,见到一个少年僧人在不远台阶上清扫这落叶,看到齐渃,连忙放了扫帚双手合十朝齐渃做了礼拜,接着又继续清扫起台阶。
隔壁房间,四娘出门正好见到齐渃,笑着道:“公主您起的真早啊,托您吉言,娃娃真的病好了,待会我再去给她拿些粥菜,保证到了晚上就可以生龙活虎的。”
得知李莫退了烧,齐渃很是高兴,提议让四娘今天抽空给李莫求个符,年幼的孩子真火低,容易招来不干净的东西,求个符也可辟邪求平安。
说完,从怀里掏了掏了几块铜钱给了四娘,当做求符用的功德。
吃过早膳,闲来无事的齐渃,在寺庙里四处走动,这当然也是齐渃第一次进到寺庙,金刚力士像比书上所描写的更为形貌伟岸,两尊佛像怒目相对。经过天王殿,看到韦驮菩萨,拿着他的韦陀杵扛在肩上,齐渃笑着回忆起书上所写的韦陀杵的含义。
来到大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