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位嬷嬷老眼一横,脸上堆着rou,一双小眼睛散发着Jing光,见小柳算是有礼的,她倒挑不出什么来,只问道:“你主子呢?”
“少爷在屋里呢,奴婢这就请。”
小柳见这位嬷嬷一来,就跟一尊罗汉似的,脸上凶神恶煞,脚下也就不敢耽误了。忙去屋里请柳溢歌出面,小柳进了屋,压低声音说:“少爷,外面来了位嬷嬷。”
“知道了。”
柳溢歌收了琴,忙出来道:“满歌不知嬷嬷来了,有失远迎。”在宫里,资深的老嬷嬷实则比刚进宫的主子还有地位,柳溢歌是在宫里走动熟惯的,如今见人前来,必有教导,她只好老老实实的听训。
“奴婢哪里敢让新晋的公子相迎,不过皇上跟帝君说太子尚还年少,有很多地方不懂,让帝君帮忙教导着,奴婢不才,被帝君看中,特来教导宫里的一些规矩。”这位帝君的nai妈,可是头抬的比天还高,嘴里说的漂亮,柳溢歌却知道这老女人前来准没好事,让帝君的心腹出动,看来这次不闹出点事,大家都不肯罢休,到底多少是打酱油的,多少是看笑话的。
“满歌领嬷嬷的话。”
“那就好,奴婢就是前来告之一声,明儿是学规矩的日子,公子可不要忘了,或者起的晚了,若出了半点的差错,奴婢可要按照宫里的规矩执行,到时若伤了公子,可不要怨奴婢才好,今次奴婢把丑话说在前头。”
“是是是。”
这位容嬷嬷,头一撇,连腰都不扭一下,上下直的像木头似的转身去了,完全没有把柳溢歌放在心里。这次帝君交给她的任务一定要顺利完成,容嬷嬷一出门,其他院门跟着开了,姐妹几个一挤老眼打道回府,她们这回领了帝君的命令,一定要给三位公子下马威,让他们收了勾搭太子的狐媚心,好给云海棠创造机会。
这云海棠乃是当朝丞相云英之子,长公主的表弟,帝君的亲外甥。
容嬷嬷一走,柳溢歌抬起头,扭了扭腰,刚才躬身的可够低了。旁边的小柳凑上来问道:“少爷,她是谁呀?”
“你说那个老妖婆啊。”
小柳忙捂住嘴,非礼勿言,不然嘴唇会被抠下来当下酒菜的。“少爷,慎言,慎言!”小柳不断提醒道,她的小姐怎这样糊涂,人才走出去多远,就这样口无遮拦的,她好像听见大铡刀在响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平时仗着有帝君撑腰,走起路来跟只螃蟹似的,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嘴巴上说的好听,什么‘教导’,看这样子倒像是来寻仇的,这皇上也真是,把东宫这么重大的事交给帝君那个面瘫死人妖,全身一副‘我是东方不败,我怕谁’的妖孽气。”
小柳却是不厚道的笑了,笑着还淑女式的捂起了嘴,心道:“怪道人家说我家小姐嘴巴毒,如今嬷嬷走着中枪了,帝君躺着中枪了,连皇上也中枪了。”“可是明儿可怎么办呢,如今咱们是嘴巴里痛快了,明儿这一仗可不好熬啊,小姐,你快想想办法。”
“这个自然。”柳溢歌拢着手在小柳耳边耳语了几句,才道:“去吧,就按照我说的做,这老妖婆要给我下马威,咱也不能坐以待毙,好歹也弄个序言咱们热闹热闹。”
小柳心里十分无底,问道:“行吗?”小姐,装病耶,这也太老套了,换谁都做的出来,只要唤个太医来一瞧,可是全部露馅了,没准连真实身份也暴露了。
“没听说过越经典的越要用,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子发扬了几千年,不也是百用百灵!她要是想请太医,咱们就给她找一排太医来,你先去安排一下,拿我的令牌去羽林军调些人来,一则保护太子,二则就说让她们明天装太医。”
“是!”
小柳实在不信,但如今还有什么好法子,小姐让演戏,那她就只好勉为其难的上戏台,把自己的脸抹个红红绿绿只求不拖后腿。
翌日三更,天还黑的厉害,但是小柳却不得不起身,她要将那些补药煎了,待会儿人家嬷嬷来了,万一她这里没准备好,砸了小姐的场子,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一早的就用小炉子扇起火来,一边打着哈欠。柳溢歌也起了,在镜前拿着胭脂往脸上抹,抹的白里透红,这才把东西收拾了,继续卧倒在床上,等着小柳进来。
“小姐,药煎着呢。”小柳仍小声小气怕被人听了去。
“知道了,快去打点冷水,把布浸shi了,待会儿那老妖婆来了,你就把它挤干,放在我额头上,若是要喊太医,你就主动请缨,那老妖婆肯定会多疑派自己的人去,你让咱们的人在太医院门口等着,以防万一,一定要拦住真太医,知道了没有?”
“放心,奴婢昨个儿就交代妥当了。”
柳溢歌挥挥手道:“那行,先去门口待着,人要来了,就高喊一声。”
柳溢歌这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可巧这‘东风’还刮的特别早。容嬷嬷带着几个宫女,愣是爬了个早,说好的鸡鸣之时却当做了屁话,提前的杀了过来。小柳站在门外把风,远远的见人提着灯笼过来,忙风一般的往里跑,“小姐,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