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瞬间,苏寒难以抑制的悲伤渗透眼眸,泪水汹涌的奔流开来,“我杀你,我拿什么杀你?用我师傅的命?!我不明白,我一丝一毫都不明白,你怎么肯狠下心来答应了雪儿的婚事,你明明都知道,只有你知道……”
诸葛仪君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道:“答应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后悔,事后我找过傅正元,我告诉他要像对待姐姐一样对她,可……”
“放屁!告诉傅正元有什么用,还不是孽种都生出来了?!雪儿一直以为自己是风氏遗孤,她宁愿跟一个不爱的人上床也要留下血脉,你本可以阻止的,你却袖手旁观,你是她的母亲啊,就算是被迫留下的骨rou,那也是你十月怀胎自己身上掉下的rou,为什么你都不心疼呢?!”
“你怎知我不心疼……那件事我实在难以启齿,如果可以,我真想一辈子也不说出来,总好过几个人一起痛苦……”
“那为什么你还要说?!”苏寒几乎咆哮,愤怒让她手上的力度变得惊人,诸葛仪君的手腕被钳制住,不一会儿便一圈红痕。
“那一天,雪儿拿着风溯寒的玉佩找到我,她疯了般质问我,她到底是谁的女儿,为什么小七玉佩里会有风羽德留下的纸条……”
“那字条里写了什么?”
“我只能说……那字条是风羽德留给他七儿子的最后底牌。其实早在风羽德逼迫我留下雪儿时,傅道常就已经逐步掌握了大权,皇室根本无法跟他正面为敌。风羽德知道傅道常溺爱子嗣的性格,也知道傅道常垂涎我良久……于是那天,他设计诱使傅道常潜进我的寝宫,将我……”
诸葛仪君浑身颤抖的厉害,同为女子,苏寒又怎能真的忍心冷血如斯?她一伸手,抱住了诸葛仪君的身躯,轻轻拍打她的后背,缓缓道:“所以风羽德为了江山,舍弃了妻子,强迫你留下傅道常的女儿。若是在他百年之后江山被傅道常窥觊,风溯寒就可以以此作为一个屏障让其有所顾忌……”
诸葛仪君此刻脆弱不堪,她的心仿佛都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流血不止。她静静的躺在苏寒怀里,虚弱的身躯仍旧剧烈颤抖。
“风羽德是个疯子,但他的儿子却是好人……风溯寒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打开玉佩,知晓了其中隐秘,他甚至乔装成太监进入冷宫找我证明一切。那天他走的时候对我说,只要他还在一天,定会像对亲姐姐一样对雪儿,而他当了皇帝,也会放我出来……只可惜,最后他自己都败给了一个‘情’字……”
“风溯寒对你们很好?”
“嗯……他是太子,却总是扮成小太监潜进冷宫看我,给我讲外面的事,告诉我雪儿的近况,甚至……当朝的局势也会跟我相商。他是个单纯的孩子,我看的出来,若是再给他几年时间磨砺,或许真的能成为一代明君……”
苏寒
132、抉择两难 ...
脑袋有些混乱,整个事情实在超过她能理解的范围,谁是最无辜的人?谁又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说不清楚,没有人不苦,没有人不痛……谁是对的,谁又是错的?太乱了,乱的她几乎无法思考。
“为什么,为什么雪儿会打开玉佩呢……她不打开,什么都不会知道,她就不会那么苦,不会想死在我面前……”
苏寒抱头痛哭,反倒是诸葛仪君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蓦地,见她情绪有些好转,诸葛仪君这才道:“其实,那天找我的时候,雪儿全身是血,衣冠不整,显然是经历一番生死打斗……”
“打斗?”
诸葛仪君点点头,像个慈母般抚摸着苏寒的脑袋,道:“除了伤痕,她脖子上,还有吻痕……我猜想,定是有人潜进宫中欲行不轨,被雪儿杀死,争斗之时碰碎了玉佩,这才发现这个秘密……”
不知道为什么,苏寒一听那“吻痕”二字,立时想到了一个魅惑的黑影。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凝心殿,并且要对风仪雪做那样的事,那定是失踪了许久的袁叶不假了。自打那次跟她相约,自己忘记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如今竟然滑稽的死在了皇宫中,还是死在她朝思暮想的女人手中,这,还真是个喜剧……
无论如何,她对袁叶也没那么多感情,况且此人心怀不轨,风仪雪不杀她,自己也绝对不能放过此女,如今得知了她的死讯,反而不用到处寻人了。
这一串的陈年旧事被重提,苏寒一个脑袋两个大,她想找一个人恨,却没有一个合适人选。风羽德错了吗?他不一定不爱自己的女人,他只是更爱自己的江山而已;傅道常错了吗?他只是想当上皇帝,只是爱着诸葛仪君;诸葛仪君错了吗?她一生在三个男人间徘徊,几十年见不到心爱的男子,女儿又嫁给了自己的弟弟,所有的一切,都是彻透彻脑的悲剧……那傅正元呢?苏寒想想那个曾经温文尔雅的男子,想想那个曾被自己割去左耳的男子,想想哪个曾经自豪的对自己说要好好照顾雪儿的男子……这一切啊,原来你也不曾知晓……
是自古红颜多磨难吗?苏寒苦笑一记,握住了诸葛仪君的手。
“师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