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江虞等人在大堂之内等候。
侧房内,白烨做好准备,便叫人拿来专门打造好的银针,挑出周瑜最长的一根发丝,穿过银针尾部的小孔,此刻白烨的表情专注,眉毛尾部稍稍吊起,嘴角的笑意隐去。
要封住孙策外泄之阳气,便必须用针线缝合缺口,凡人没有Yin阳眼,故而无法找到何处泄露,唯有自己才能看透一二,缝好了最大的缺漏,能保孙策一月之命,至于一月之后如何,便不是她白烨或者江虞分内之事了。
门窗紧闭的大堂内,江虞握着茶杯的手有些发凉。盂中的灰烬在此刻盘旋在盂内,绕着底部在飞。
她望向侧房方向,由衷希望白烨能够医治好孙策,否则……
一想到后果,她锐利的眸子陷入一片死寂。
周瑜和张昭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两眼发直地看着盂内自动旋转着飞着的灰烬,脸色紧紧绷着。
侧房内,白烨让孙策躺在安排好的矮榻之上,让他闭上眼睛,顺便扭头唤人去融了周瑜的佩剑。
侧房外,小厮拿着周瑜的剑迟迟不敢行动,偷眼瞧着周瑜,周瑜闷声道,“周瑜之剑若能救主公,就算全融了又如何?!”
于是小厮悻悻地垂头双手托着剑退下。
白烨穿针引线,一只眼睛的瞳孔化作了赤红,看见了孙策脸上四处弥漫的阳气。她屏住呼吸,一手托着另外一手的手腕防止颤抖,深怕一针下去,非但没有补漏,反而在孙策脸上开出另外一个小孔来。
刚要下针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手忽然握住了白烨的手腕,白烨怔忡看着孙策,孙策威严道,“你是江虞举荐来的,若是对吾不利,首先遭殃的便是江虞。”
白烨感觉到手腕的疼痛,皱眉道,“吴侯请放心。”
她不会殃及江虞,她想保护江虞。
孙策盯着她的眼睛,白烨的眼睛清亮如许,“动手吧。”孙策迟疑地松开了白烨。
白烨揉揉手腕,右眼复又转作赤红,稳住手,将明晃晃的锐利的针扎向孙策面部伤口溃烂之处……
大堂,江虞盯着自己的绣鞋尖,在想那颗珍珠此刻怎么不明亮了,那不是东海的明珠么,难道也会黯淡?扭头又不自觉关心起侧房里面的情况,耳边似乎产生了幻听,仿佛听见了那紧闭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然后那个人兴高采烈地告诉自己,孙策已然痊愈。
可是……
江虞又盯着自己的鞋尖。
白烨不懂岐黄之术,甚至不懂旁门左道,她真的能够治好孙策?
对面,周瑜的视线落在了江虞身上,丹凤眼眯起。
而张昭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扫来扫去,活像是一只成了Jing的老狐狸。
“吱呀——”这回不是幻听,而是门真的开了。
江虞缓缓起身,心中却是无比的慌乱。
被人们遗漏了的盂盆周围,灰烬四处散落。
只听一婢女冲出来,惊慌失措地喊道,“不好了,吴侯晕过去了,快来人呐,快来人!”那婢女尖锐的喊叫声像是一柄锋利的剑,划破了大堂的寂静。
江虞脑中瞬间空白,还在理解婢女此语何意的时候,便觉察到身边掠过一阵疾风,周瑜已快步朝着侧房走了进去,张昭紧随其后。江虞镇定了一些,千万条思绪迅速闪过,她缓缓地阖上双眼,从容地坐回到红木椅子上,对着一个一直站在外头的小厮吩咐道,“快去请他来。”
小厮应了一声立即去了。
江虞早已买通了他。
耳边的声音嘈杂,江虞撑着手臂,以指尖揉了揉眉心。
事情最终还是成了这个样子。
“嚯——”一道寒光在眼前闪过,江虞感觉到了脖子上的寒气,扭头望着举剑威胁自己的人,“周将军想要取江虞的命么?”
周瑜丹凤眼里都是怒气,说话的时候声音微带颤抖,“吴侯都被汝等害成这个样子了,难道吾不该取汝之命?!”
江虞冷笑道,“江虞的命就在这里,但取得了取不了还看将军的本事。”
周瑜握着剑的手微一抖,竖眉道,“什么意思?”
江虞浅笑不语。
周瑜的眼里闪过惊疑之色,但很快地,他的困惑被小厮带来之人解开。
只见一少年行色匆匆,敛青袍而入,一见到周瑜便问,“哥哥如何了,权方才听到消息,从军营匆匆而归。”
周瑜收剑,冷眼睨着江虞道,“此刻情况危急,已有郎中在内候诊,你且去看看他。”
孙权见江虞在旁,朝她行礼道,“孙权见过姐姐,姗儿与权同来,此刻就在外面,姐姐可先去找姗儿。”
江虞颔首示意道,“你且先去,姗儿自有我看着。”
“嗯。”
周瑜见孙权走了,大笑一声,转身在江虞身边空着的椅子上落座,道,“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江虞起身欲走,却听周瑜在后边冷冷道,“仲谋少不更事,若是知道你利用他对江姗的感情来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