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的气势震慑了一干人等,众人还未答话,便听身旁一道软糯的声音道:“皇姐姐回宫里去了。”
林之落回头看去,心道这小女孩真是乖巧得紧,只是依然不肯喝合卺酒,众人无法,只好着人去请了相府的人过来,一干人就这么僵持着,那媒人兀自念叨着:“吉时都过了呀,请驸马与公主先喝合卺酒。”
林之落不理她,倒是那小公主扯了扯她的衣袖,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她:“要不……就不喝了吧。”
媒人急道:“那怎么能成!这婚礼合卺酒是极重要的!”
她话音刚落,房里便闯进来一人,是个着翠色短襦裙的丫鬟,众人忙让开位置,待她来到林之落身前五步之远,才从袖里掏出一封信封,递予林之落。林之落是认得她的,是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名唤琼华,见着她来,心中便是一沉,接过信,毫不犹豫的拆开来,字迹确是自家母亲的,她只看了数行,便将信折好,纳入怀中,一言不发的接过酒杯,与小公主勉强喝了合卺酒,那媒人见状,连忙又与二人行了结发之礼,这才引着人退了出去。
房门闭合,本来吵闹的新房一时幽静无比,只有烛火轻微跳动,林之落怔了半晌,看一眼正可怜巴巴望着她的小公主,是了,以前听先父提起过,皇族确实有一位公主,是女皇嫡亲的妹妹,极是宠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现于人前,她便忘了,只以为皇家是没有公主的。
只是依照年岁来看,这位公主也该有十□□岁了,怎么看上去却似乎只有约莫十岁的光景?
她这般想了一会儿,便是叹了口气,这都算什么事儿?嫁人她倒无所谓,毕竟迟早有一天也是要嫁得,可她这嫁得,不像是做人妻子,反倒像是当娘的。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商青曳,青是青曳的青,曳是青曳的曳,我的名字可好听了!”
小公主见她主动开口说话,神情便雀跃起来。林之落嘴巴开开合合好几次,最后只道了一句:“夜深了,青曳早点睡吧。”
说罢,便合衣躺到床上去了,她现在思绪有些乱。小公主见她这般说完便躺下睡了,瘪了瘪嘴,却又因着她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欢喜起来,麻利的脱了衣服,只着一件淡粉色的肚兜,手脚并用的钻进了林之落怀里。林之落只觉得怀里多了一个暖烘烘的物事,睁眼一瞧,一个粉嫩的小娃娃正一脸满足的窝在自己怀里,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小娃娃睁开眼冲她眨了眨,咧着嘴笑,这本没有什么,可一想到这女孩便是自己日后的夫君,便颇有些不自在起来,她僵着身子,柔声道:“外面冷,去被子里睡吧。”
商青曳道:“驸马你也一起去被子里睡吗?”
“我不喜欢睡被子。”
“唔……那我也不喜欢了。”
“……外面凉,你这样会冻坏身子的。”
“驸马怀里很暖和呀,青曳不怕,皇姐姐说青曳身体最好了!”
林之落无奈,只得去了外衣,将被子拉过来盖在两人身上,商青曳手脚并用的扒在她身上,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想来也是累坏了。
只是林之落,身边蓦然多了一个人,倒是彻夜难眠。
作者有话要说: 恩。
☆、第二章(修错字)
第二日,林之落一如既往的醒得早,表情略带茫然的环顾着四周,一时竟不知身处何地,便要掀被下床,忽又觉得身上仿佛压了什么东西似的,难以起身,下意识的低头往怀里看,只见商青曳正趴在她胸口呼呼大睡,似乎是姿势有些不适,那小脑袋又在林之落胸口处蹭了蹭,林之落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昨日的事便纷纷窜了起来。
林之落怔愣半晌,这才轻手轻脚的把商青曳从自己身上放下来,又替她掖好被子,哪知道商青曳拽住她的衣襟不放手,嘴里兀自嘟囔着,林之落正打算扒开她的手,那孩子紧闭的眼睛便是动了动,接着便睁开了眼睛,神情仍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她手脚并用的爬到林之落身上吊着,嘴里裹夹不清的道:“驸马……”
林之落无奈,怕她一个不稳掉了下去伤着,只好腾出手来抱住她:“公主,醒醒,该起床了。”
商青曳把她抱得更紧:“不要,青曳想再睡一会嘛。”
如今正是寒冷季节,北方屡有雪灾的奏报传来,商青曳身上除了一件小肚兜外别无它物,林之落只穿了一件单衣,也是冻得慌,商青曳整个人都快蜷在林之落怀里了,林之落只好又躺回了床上,用被子将两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以前老相爷在世时,对林之落便要求甚严,每日寅时必须洗漱更衣休整完毕,然后便是读书赋策,及至早饭前一个时辰便与请来的师父习一点健体的粗陋拳脚,稍微有了差错,少不得鞭训。老相爷去世后,林之落便扶棺回了祖籍地丁忧守制,那时却也恪守着老相爷定下的规矩,再往后,入了朝堂,每日里早朝亦不曾落下,便是此刻再睡下,却怎么也睡不着。加上心中忧虑,看着商青曳安静得睡颜,一时心绪繁杂。
林之落略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