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的“遵命”两个字,突然有种恍惚感。两分钟前我还是被排除在灵长类动物之外的单身狗,而此刻竟然得以农民工大翻身,一下子就成了狗Jing……
狗Jing们在一起必做的事情是什么?答:出去玩。
我和班花一番商量,决定先在本市看河。途中有一个非常高的阶梯,我们去的那会儿,有一个老爷爷正单手扛着辆自行车,我当时手里拿了碗臭豆腐,见老爷爷力有未逮,于是一把塞到班花手中,留下身后班花“诶——”的尾音,冲上去把车扛了起来。
班花一下塞进口好几个,迭声道:“我来我来。”
我说:“又不是很重。”
抵达终点之后老爷爷道了好几次谢。等他走了,班花牵着我的手,突然说:“你在我面前没必要逞女汉子的。”
我:“……”
我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径,除开拒绝了班花要帮忙的请求之外,并没有任何“逞强”的地方。于是正视着他说:“搬了个车而已,平时看到有人搬不动箱子水桶煤气罐什么的我也会上去帮忙,怎么就逞女汉子了?”
班花“哎”了一声,摆出一副被我折服的表情:“怎么说你好呢?”
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世界将会是美好的人间。
这一点小小的不愉快立刻就被我抛诸脑后。以恋爱折线来看,当时的我俩正处于“热恋上升期”,班花对我好得简直没话说,买水给我喝的时候,会把瓶盖拧开了再递过来。路上我鞋带松了,他二话不说蹲下来就开系,虽然会一边系一边吐槽说哪有人连蝴蝶结都打不好的……有一次走到十字路口,他突然换到了我的另一边,过了后又跳回到左边,问为何,他说:“刚刚车从那个方向来。”
期间虽然小吵不断,但整体基调还是暖色系,以至于当时的我有种错觉,不管发生什么,我们肯定会一直这么走下去。
事情发生改变,是在大一的第一个学期。
那会儿我和所有的新生一样,怀着满腔对象牙塔的憧憬,尽己所能地参加活动。又因中学毕业时有过做视频后期的经验,被一个学长引荐到了经济学会里。
小鲜rou们向来是最兢兢业业的存在,第一次例会都到得很早。我进教室时几乎人满为患,于是在后排中央找了个位置,听台上学姐做欢迎陈词。
新生自我介绍的环节开始了。我正跃跃欲试的当口,旁边突然响起“哐当”一声。转头一看,有个妹子径自坐到了我旁边,将手里的滑板扔到桌子底。
妹子玩滑板是很少见的,物以稀为贵,我没留神多看了两眼。
从一个同性的角度,我不得不承认她漂亮得很Jing致——和班花的漂亮不一样。班花的五官和皮肤都是天生的,平时从来不做护肤,细看皮肤上还是有一定量的瑕疵。眼前的女人生来肤质怎样我不知道,但从身体来看平时一定用心做过保养,脸部化了淡而细的彩妆,原本就白的皮肤细腻光滑有如瓷器,左耳上的耳钉无光自熠,是先天与后天并存的Jing致。
同性之间总是难免互相分析,虽内心知道这是不礼貌的行为,目光却依然没忍住扫过对方的脸颊,最终停留在了嘴唇上。
唇型很好看是其一,最主要的原因是,对方不知用了什么牌子的口红,嘴唇呈现出一种如果冻一般的粉嫩感,甜而不腻,好看得我五脏六腑都跟着一起颤抖了……
对方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稍微侧了下头,我本来是想夸奖一下对方的口红,但不知初次见面就指出对方化了妆是否算失礼,于是硬生生改了口:“同学你……真好看。”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就后悔了,整得我跟个痴汉一样……
对方看了看我,一个浮光掠影的笑容:“谢谢。“
明明是很得体的回应,不知为何我却更加窘迫了= =
后来会议开了很久,我俩又自然而然地聊了起来。我说:“其实一开始我是觉得你口红好看。”
“这样,”她这才真正地笑了:“那我把链接发给你吧。”
我竟然没有立刻怀疑她是做传销的,汲汲营营地摸出手机添加了对方,到了写备注的时候,我问她怎么称呼,她说:“我叫程嘉,山水一程的程,嘉言善行的嘉。”
我在备注栏里输入“程嘉”两个字,一抬头,突然愣了。
或许是因为正在谈论口红的原因,她的舌尖无意识抵着上嘴唇,目光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是以前的我从未在任何同性或者异性身上碰见过的眼神。
当时的我还处于根正苗红懵懵懂懂的年纪,自然不会往深处想。直到很久之后再度忆起,方才恍然大悟。那种莫名的意味,如果用书面化的文字表达出来,可以用三个字进行总结——
“侵略性”。
☆、003
【3】
我与班花的感情进入了平稳期,与之相对,经济学会成员之间的感情也在日益增长。聚会出游是家常便饭,插科打诨更是少不了的事情。
新生们正处于突变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