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梁千。而梁千也并不是生来就侍奉在暗卫军的,他年轻之时因为身手极好,头脑聪慧,反应又灵敏,被当时在位的皇帝常识,要选拔入暗卫军。
暗卫军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不熟知它的人以为这是皇恩浩荡,但熟知它的人,都知道它是死路一条,当时的肖烜自然不肯。
当时的肖烜虽然身为皇子,但生性洒脱,胸有天地,做起事来又是豪放不羁,广结天下好友,从不以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强压于人。而他对待自己身旁的侍婢、奴才、守卫们,更是如寻常挚友一般,至情至性、有始有终,为人所敬佩。
眼前的梁千,便是昔日里受他恩惠颇多的人之一。
梁千少时年轻气盛,曾顶撞过宫里贵妃,当时也是肖烜正好路过,将他救了下来。
再后来,肖烜蒙难,逃出皇宫,又被逐出皇谱,便无人再护着他了,梁千无法,不能抗旨不遵,便入了暗卫军。
今日再见,主仆之间,双目相望之中,一时竟是昔日里的恩重情深,感叹、愧歉,俯拾皆是,触目感怀。
君赢冽在一旁看着他二人的反应,又看到梁千那般情态,心中对肖烜的身份,又不由肯定了几分。
“梁千,宁紫玉今日找我来,只想要你一句实话,你如实告诉君四王爷吧。”
梁千闷头不言。不知过了多久,才又听他说:“王爷明鉴,梁千并没有说谎。”
肖烜一听,气急,正要骂梁千这莫不是睁眼在说瞎话,却见一旁的宁紫玉已一步上前,长剑一指,一道寒光顺势架在了梁千的脖子上。
“说!再不说朕杀了你!!”
“有本事你便杀了我。”
梁千毫无惧意地盯着宁紫玉的眼睛,嘴唇动了动,却好似故意似的,并没有说出声音。
宁紫玉眯起眼,望着他一张一合的唇形,读出他所说之意。
“杀了我,再没有人能为你证明叶邵夕与君四王爷的关系。”
“宁紫玉!你敢!”
一旁的叶邵夕见状也插话,语气冷冽而疏远,似再不屑宁紫玉所作所为。
宁紫玉闻言沉默,过了许久,看了看叶邵夕,又看看梁千,终于收剑入鞘,一声不吭地走开。
“梁千,你为何会变成如此?”
“二十年间,我不在的时刻,究竟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难道说那暗卫军当真能改变一个人到如此地步吗?”
肖烜不明白,他看不清,年轻时的梁千根本不是这般模样,那个待人接物处处诚心实意的梁千,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难道时光境遇,真能改变一个人到如此地步,连生来本性都能一同磨灭吗?
“梁千所说,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他不知,所有人都不知,梁千如此做,只是为了好好生存。
他只不过是想脱去暗卫之身,他只不过想有了户籍做一个寻常之人,世上之人皆是自私自利,这乃是人之本性,他如此做,又有何处可以容身?
皇上答应过他,只要他死不承认叶邵夕与君四王爷的关系,只要他在事成之后杀掉叶邵夕,那么他就可以得到他想拥有的。自由、户籍、良田、名誉,所有这些他曾伸手都够不到的东西,瞬间就可以紧握手中,这如何能使他不被诱惑?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们不知道他在暗卫军中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不会晓得这二十年来,他是如何一个人在残酷冷血的角落啜饮生存艰辛的苦酿,想要生存下去,自私自利,从来不可或缺。
梁千如此一想,瞬间便将自己心中的那一丝对叶邵夕的愧疚完全压下,因此他说起话来,也是坚决果断,不再畏缩犹豫。
“还请君四王爷相信卑职,相信当今圣上,不要被他国之人妖言惑众所惑。”
这他国之人,自然指的是宁紫玉。
君赢冽声音清冷,高高在上,十分威严:“他国之人,为何要妖言迷惑本王?”
“利用叶邵夕来离间王爷与皇上的关系,这本就是宁紫玉目的所在。”
“那无须圣人呢?”君赢冽的声音一如往常,平静无波,冷冽异常,看不出他在内心深处到底在想什么,“无须圣人乃为煜羡之人,他又何必要欺骗本王?”
“君四王爷不要忘记,烜王爷曾被逐出皇谱,剥夺王位,谁能信誓旦旦地说,烜王爷对君氏,就没有恨?就不会通过此法报仇雪恨?”
“梁千!你不要太过分!!”
肖烜从来不是容易动气之人,可今日的梁千,不仅让他头一次动气了,还让他气到词穷,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梁千确实很聪明,也抓住了重点,他单单一句话,就引得君赢冽向肖烜看去,他本就深沉的眸光微微一冽。
这些人之中,只有宁紫玉的剑最快,他向来不屑言语,对于嘴硬怕死之人,他也同样认为,只有武力,才是使对方臣服的唯一手段。
只见,寒光一闪,刹那之间,他已将手中长剑架在了一旁梁诗怡的脖颈上。
宁紫玉只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