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无忧跃身至城墙上,不一会,门从里面打开了。她倒忘了,平护司的暗卫从不受这些条律约束。
夜深宵禁,整座皇城如同沉睡在黑暗中的野兽,而城中的平护司,恰是它最锋利的牙齿。
洛栖歌刚进了平护司内大堂,远远看着堂内站着一人。
“父亲!”
洛平秋负手而立,并没有理她,“无忧,查的怎么样了?”
“回禀师父,徒儿待在濯州这几个月,陆氏倒没什么动静。之前盛传废太子还活着之事,自我去后,坊间市井也传过,但无从查起。会不会真的只是流言,是师父你多虑了?”
洛平秋皱紧眉头,生硬地点了点头,无奈叹了口气:“或许吧!当年是我亲刃废太子,他绝无生还的可能。倒是小公主,这么多年,一点消息也没有。”
洛栖歌心头一跳,慌乱了起来,思绪走远。眼前有一个粉琢玉砌的人儿围着她,叫她小歌。
她说:“小歌,你是我的陪读,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她说:“小歌,你功夫真厉害,快教教我!”
她还说:“小歌,以后你当大侠了,我给你提剑。”
那时她也是孩童,抱着的剑都比自己长,无奈交给她两式,她却不好好学,还怪自己没将最厉害的教给她。后来,她也怪自己,若是当时好好教那位小公主,总不至于在大祸来临时手无可挡之力。
一念十年,杳无音信,生死未卜。
“阿绝……阿绝,你发什么愣!”
洛栖歌这才回过神来,对上洛平秋疑虑的眼神,她急忙拱手拜道:“父亲!”
“月前陈大人被劫,试图用官职恐吓山贼,那山贼反说自己是岳氏旧部,生生砍了陈大人一条手臂。这次你上西风山,可查出什么?”
洛栖歌道:“确实为普通山匪,举止言谈毫无岳氏旧军的风范。”
洛平秋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叹谓着:“可能真是我多虑了,真是越老疑心越重。无忧你舟车劳顿,回去休息吧!”
隐无忧正要告辞,突然想起来什么,道:“师父,贼首逃走了,师妹说那人武功高强。”
洛栖歌的功夫他是知道的,能在她和隐无忧眼皮底下逃走之人,必定不俗。他眼底一凛,“给我查!”
“是!”隐无忧匆匆离去,部署属下着手此事。
大堂内之剩洛栖歌与洛平秋两个人,有些空旷。洛平秋坐在首位上,沉声道:“为何不报?”
洛栖歌回道:“女儿以为无关紧要。”
“无关紧要?此事涉及废太子和岳氏,你对我说无关紧要!”
洛平秋抓起手边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碎裂在洛栖歌的脚边。
洛栖歌冷眼看着地上的碎片,一字一顿说道:“祁长夜不是被你亲手杀了吗?难道你连自己也信不过!”
洛平秋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良久才静下来,“阿绝,我知道你心软,当年甚至哭着求我放过祁长夜。可我有什么办法,一切都是圣上的意思。”
洛栖歌一愣,不可置信盯着他。
洛平秋道:“圣上尚不念骨rou亲情,我们这些做臣下的就不要想太多。你要记着,我们平护司所有荣誉都是圣上给的,这辈子都要忠于陛下。”
洛栖歌有些心寒,想不到竟是陛下下令要杀自己的儿女。这次废太子之言,也定是陛下命平护司查的。
“太子虽亡,但公主这么多年杳无音信,陛下终归还是不放心啊!”
洛平秋叹谓道,望进夜色,越发静谧。
第5章 泼皮
平清是整个大周最繁华之地。流枫以前倒没发现,如今又一次重进皇都,满目琳琅果真不同。
她压低斗笠,双眼乱瞄街边美人。边看边做评赏,啧啧称叹,极尽猥琐之相。
平清最大的歌馆舞坊当数思弦坊,彻夜歌舞升平,京都达官贵人的销金窟。流枫最能理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花俩小钱怎么了!
她倒没去过思弦坊,左问又问,借机和小姑娘搭讪,小姑娘羞着脸骂她流氓。就不能换个文雅的词吗?风流就挺好。
某次在濯州,她让陆家二小姐带她去青楼听曲儿,陆二也是臊着张脸骂她流氓,她说这叫风流。长随说男人叫风流,你一个女子那叫疯癫。
疯癫就疯癫,谁在意!
问了半天路,可算遇上同道中人。那人坐在四人步撵上,肥头大耳,摇着个纸扇,颐指气使:“快点,耽误了小爷看卫姑娘跳舞,要你们狗命!”
挑夫急匆匆,一个重心不稳,布撵上的那团rou就要往下掉。流枫生怕他将体内的肥油都摔出来,好心捞他一把。
那团肥rou趾高气扬,拿出救了本大爷是你运气好的姿态,也不道谢,上去就往挑夫身上踹。
挑夫哆哆嗦嗦,跪地求饶。流枫心想,该不是哪位皇子出宫吧,这么大架子。
看热闹的人很多,流枫眼观八路耳听四方,才弄明白,这坨作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