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抱恙,所以今日就请了辞。”李神福恭敬道。
她挥了挥手,喃喃自语的思索着,“究竟是身体抱恙还是不愿见故人...”
扫视了一眼只有几个宫人在清扫落叶的庭院,唤道:“阿柔,驸马呢?”
“驸马刚刚...”小柔回头看着四周,“哎,刚刚还在的呢?”
“殿下,方才老奴看见驸马朝柔仪殿去了。”走了几步的李神福听见了公主的喊话后又倒回去恭敬的递了句话。
柔仪殿后是移清殿,心中记着地图,黑色的靴子踏在石子路上,路上碰见宫人见着她腰间的玉带也都只是侧身行礼并不言语。
“李驸马,我果真是低估了你。”
外朝大臣不得随意入后廷,而丁绍文作为殿前司长官却是有特例,李少怀迎面勾起嘴角笑了笑,“下官也看错了殿帅呢。”
笑容越发的狡诈,一改往日温柔,厉眼道:“殿帅的Yin险,可真是与我那势力的二师姐般配极了。”
令丁绍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向温厚的人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同时也让他深思极恐,莫不她也是极善于伪装之人,于是回笑,“娘子她有你这种师弟,”他摇着头,“真是可悲!”
冷眼相对的人终于离去,李少怀轻吐一口气,心道:你一心要嫁的夫君竟然是这般...最后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抬头望着前面的荒芜处,泛着含光的眸子,元贞啊,你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告诉我,真是愧有及,爱极及。
丁绍文的伪装,李少怀几次生死不知,最后还是在沈家马场上看出了一些。
黑色白底的靴子嵌入草地,踩出了几个浅浅的压痕,黑靴的白底沾了青绿,踏上石阶,一眼望去,幽静的庭院内种满了梅树。
她记得,长春观后山满园的桃树中,也有一株梅树。
梅树下,妇人正在修剪枝干。
“请问...”她才吐了两个字,俯身的妇人就闻声将头转过,于是没有了后话,因为她找到了想找的人。
移清殿数年不曾来过男子,少年是独一个。
“师叔...和画像上的人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妇人的眼里如大海一般宽广,但不汹涌。里面只有安宁与祥和。
“是...惠宁带你来的?”
李少怀摇头,“是我自己来的。”
李舒不去问她她为何会知道自己在这座殿内,只是睁着眼睛静静的凝视着,“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到你师父的膝处,如今你都...”
“师父她...很想师叔。”?虽已还俗,但心仍在山门。
李舒言半的唇微颤,闭上眼,沉道:“她与你说了些什么?”
“师父什么也没有说。”沈秀安的确什么都没有说,十几年来只字不提从前之事,“师父虽未说什么,但是我能猜出来。”那夜夜以泪洗面,夜夜伤怀岂能不被人察觉。
这究竟是孽,还是注定,困苦的不仅是失去之人,更有逃避之人,“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还提它做什么呢。”
“师父前日来了东京。”
李舒平和的眸子里突起了一丝光芒。
“宸妃娘子,惠宁公主来了。”偏殿门口,女官通报道。
第83章?绝艺如君天下少
月末的尾巴,?连那夜空中的月亮都黯淡无光,?宫廊的梁柱上挂起了新烛。
移清殿内,三人成影对坐,院外蝉鸣嗡嗡嗡个不停,又因夏日闷热使的过路之人听了觉得甚是聒噪。
两杯新茶刚从紫檀壶内斟出,正在一点一点凉去。
李宸妃着形似道袍的素衣,发饰也是极为简单的单髻,?赵宛如入殿先是用着略冷的眼光瞧了一眼李少怀,接着便在她身旁坐下。
睁着泛光的眸子看着李舒,?李舒则是既来之则安之的递了一杯茶到她跟前。
李舒原是皇后的侍妾,虽受宠过一段时间,?但因赵恒长情,?偏爱皇后一人,之后也就慢慢被冷落,?在赵恒登基后命人将清居殿改成宫观,成为了移清殿,?下旨让李氏住进了宫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