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死不了就没事。”
还是一惯的淡然,让李少怀无话可说。
“几时能见真人穿回道袍?”丁绍德朝考场四周查看了一圈,笑了笑,“应该是,不知还能否见到真人再穿道袍了。”
李少怀微低头只是浅浅一笑,并未作答。
考生入了贡院便和考官一样不得与外界来往,也不得离场,在此之前礼部已经发了一份“都榜”也就是座次榜。
—哐!—
一声洪亮的钟声敲响,考生凭借都榜座次对号入座。
——哐!——
除了水漏计时外,贡院还摆出了香篆钟。
香篆钟为梅花形黄铜盘,盘子内梅花五瓣,各缭绕着一圈盘香,用以计时焚薰。
第一场试诗赋,在钟声敲响后由各考场的权同知贡举下发试卷。
——哐!——
香篆钟被点燃,由权知贡举拆封考题,将考题写出,举子们观看后答题,若有疑问可以提出。
诗与赋各一首,看到考题后举子们就可以提笔写了。
于读书人而言,这第一场是最容易的,但往往最容易的最难也是最重要的,正因为都会,便要Jing益求Jing了。
穿青色公服的权知贡举身后的大榜上只写了一个规整的字。
这个字让众人陷入了思考,不仅要考虑字数,对仗,韵,平仄等,还要考虑题目,如何才能在这几千举子里脱引而出。
作诗作的快,也极为自信的人在看完考题思考片刻后潇洒的挥笔写下。
赋与诗同题,世家子弟知道阅卷官有翰林学士钱怀演,大多都投其所好,将文章写的大气,辞藻华丽。
主考官权知贡举威坐在台上注视着考生们作答,副考官权同知贡举游走于各举子间查视。
考场考官们大多是翰林院与礼部被临时任命来的,李少怀同考场的副考官是刚迁为兵部侍郎升任大学士的王钦若之子王从益,以父荫入仕,如今在钱怀演手底下做事。
王从益虽然年纪轻轻,但极善诗词,也喜研究书法,被钱怀演所看重。
李少怀几乎是此考场中最先写完第一首诗的,王从益过去,用惊奇的目光望着,忍着心中的不解。
他惊奇这个温和之人的自信,第一场的诗敢用绝句之人,他是没有见过的。
写的是行楷,字迹工整,不过王从益钻研书法这么多年,愣是没有看出来李少怀用的是哪位大家的字体,他寻思着,琢磨不出。
赋别于诗者,诗辞情少而声情多,赋声情少而辞情多,宋初时称之为文赋。即类于散文的文章,介于诗与文之间。
除了试卷外,还有稿纸,写赋想词极为伤脑,考生们先在稿纸上写好,修改确认后抄至答卷上。
用于答卷的字体有明确规定,多用楷体,要写的规范工整,而稿纸上的字体就很随意了。
李少怀在稿纸上的字体并不常见,所识的人不多,恰好王从益在翰林任职,得以进入馆阁观看藏书以及各大家的书法字画。
随着香篆燃尽。
——哐!——
一声钟响,王从益走至台上看着众考生道:“都落笔起身,不许再答,不许交头接耳。”
接着将试卷依次收齐送往贡院内院,由里面的官员进行誊录,抄完后糊名,将试卷放入柜中锁上,最后由多位主考官一同阅卷。
连考三天,这三日内考官与考生都不得与贡院外的人有联系,也不得出入。
第一日的诗赋在日落前就会被批阅完毕,之后会淘汰名列末次的一批人。
所以第一场的诗赋是极为重要的。
晌午交卷,至黄昏时由从翰林院与礼部调来主考官们阅卷,日落时张榜。
贡院正院日晷前有一张红榜,临日落时间附近挤满了穿着不一的考生,有寒门士子,也有世家举人。
“你不用挤去看了,你的名次,在一千多人的前几。”王从益着一身绿色走上前,其他考生见之纷纷拱手作揖示好。
“前几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