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识得杨亿?”丁绍德的话让他更加惊呼。
“见过,是公武哥哥的老师。”
“大将军的儿子李公武?”丁谓深皱着眼睛看着四郎,有些难以置信,“你是怎识得他的?”
混有混的好处,爱喝酒也有爱喝酒的好处,“孩儿...常去樊楼与丰乐楼,无意间就结识了...”无意是假,刻意才是真。
“我自己的儿子,我都没看出来!”丁谓将手里的文书拿出,“我问你,国子监你是想去还是不想去?”
国子监乃国家的最高学府,设有书库,刻印经史书籍,国子监所印书籍称为‘监本’,刻印Jing美,居全国之冠,里面的直讲又都是由资历老,学识渊博的老臣担任。
当然想去,丁绍德表现的尤为高兴,“我自然是想要去的,”高兴之余,她知道定然没那么简单,“可是我想问爹爹一个为何?”
父亲送儿子去读书,还有什么为何吗,丁谓摆着一副父亲的慈爱,“你是我的息子,送你去读书自是为你好的。”
自出生至今十七年,这个看着慈祥的人可有正眼瞧过自己,可有关怀过自己,丁绍德站定不动,踌躇的看着丁谓。
丁谓可没有在意她的这分疑惑,进而道:“李公武长你一岁,十七取字举冠礼,在你求学之前,我会喊上几位族老...”
“《左传》云:‘冠而生子,礼也。’爹爹还是要孩儿娶那钱氏?”男子至二十岁时举行成人的冠礼,而往往世家子弟多十几岁就成亲的,故会将冠礼会提前举行,十二至二十之间皆可。
丁绍德名字里有德,却行事无德,风流之事传遍东京,钱氏早就对婚事闭而不提了,而钱二娘想嫁的是丁绍文,世家女们都想嫁给丁绍文。奈何他自己一个都看不上,于婚事,官场上的事,丁谓都是信任放任这个长子的。
可今日皇帝召见他,听皇帝的意思,好像格外看好浪荡子丁绍德,竟将他拿来与薛世康相提并论,圣意难猜,丁谓搞不懂。
总之都是他的儿子,哪个成才了对于他来说都没有坏处。
“知你不愿,便已退婚了,往后不得再提此事。”
“那是为何,取字,入学?”丁绍德是不信没有缘由的。
丁谓拉沉下脸,“问这么多作甚,我作为父亲,总是为你好的。”
这会儿子,就想起来作为父亲了,丁谓的话让丁绍德心中不耻,颤了颤双袖,鞠躬道:“孩儿谢过爹爹。”
“对了,你院里那个喜福既然离开了丁府,我在挑几个伴读的书童予你吧,或是你自己看中了谁挑去也行,吩咐家中管事便是。”
说着这个事,丁绍德内心就一阵心痛,连自己身边最亲近之人都是别人安插进来的人,若不是事后凌虚真人特意找到了她,让她留意堤防身边之人,她恐怕都不会发现喜福也是细作。
所幸她行事都是谨慎的,很多事情就连母亲与二哥都不知道,喜福知道她也不多,那表现的纨绔也是真真的纨绔模样。
即便如此,她依旧倒吸着凉气感到后怕,这么多年,一直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中,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是自己太蠢,还是他们太会伪装。
“读书,孩儿自己去就行了。”
第47章?徒要教郎比并看
清晨从窗户缝隙照进一缕阳光,?让身处孤梦之中的人突临温暖。
孤独的人身处悬崖边,?底下是万丈深渊,恐惧充满于心,就在欲坠之时突然被人抓住,掌心传递来的温暖,如冬日的太阳。
可是梦中之人觉得她忽远忽近,她看不清是谁,?总想抓住,却总也抓不住。
焦急之下,?她被开门声惊醒。
地面折射的光映在她的脸上,白皙变成铜黄,?有些刺眼,?伸出手掌挡着这光,瞧了瞧四周,?视线被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使得现在她看什么都是暗淡的,?“我这是...死了吗!”
忽然心中一阵躁动,?横流于体内的两股内力像是在打架一般,原先她所学的乃是道家所传,以柔克刚,而突然多了的内力太过霸道,?无不充满着一种杀伐果断。
两股内力相冲,又在融合,是因原先的内力具有包容,?道法天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