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我旁边吧。”
覃宣嗯了一声,坐定。
“是在李玉堂去世那场戏遇到了困难?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演得很空洞?”
江离鹤的声音轻柔婉转,像溪流碰撞着沿岸石块,有着并不让人觉得吵的抑扬顿挫。
语调很好,音色也很好,这就是很多导演并不给她准备配音演员的原因。非但如此,她还给很多角色配过音,包括舶来的动漫电影,但她所配的每一个声音,都不及她本人放柔放空时无意识的声音。
“小宣,你有没有在听?”江离鹤有一点点无奈:“不要走神。”
无奈之中,她开始怀疑自己对她的吸引力,是不是变弱了,还是说,她的小宣想起了谁?所以即使面对着自己,她也可以自然地走神?
“啊?哦,是。”
覃宣脸上漾起一抹红。
江离鹤看了她一眼,正欲开口,舞蹈室的门却砰一声开了。
覃宣也循声望去。
李沉黛一脸悲愤的打开门,看到齐刷刷向她望过来的二人时,表情凝固了。
有一瞬间的喜出望外,但很快被她用超常发挥的巅峰演技压了下去,她的面色变得很沉静。
“江老师,原来是您回来了,覃姐,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李沉黛内心窃喜,脸上维持着面无表情,她压抑着几乎疯狂上扬的嘴角,转身出门。
“等等。”
江离鹤挑眉,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嗯?”李沉黛停下脚步。
“帮我们带上门,谢谢。”
“没问题!”李沉黛在心里大喊。
“好的,江老师,你们继续。”李沉黛关上门,锁咯噔一声嵌进门框里,门关上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李沉黛无声的尖叫,看看她看见了什么!
江离鹤一脸宠溺地看着脸红的覃宣,而覃宣正在与江离鹤对视,两人坐在一起,中间还欲盖弥彰地放了一个剧本。
江老师终于要弯了!
李沉黛心想。
她作为宣鹤圈大粉头,深刻明白作为一个冷圈袁隆平的辛酸不易,现在正主发糖,她几欲尖叫。
“快搞到真的了。”抱着这个想法,李沉黛就在舞蹈室门外坐下了。
免得有人来打扰,她这么想着。
舞蹈室内重归平静,两人并没有被这一小小的插曲影响太多。
“剧本熟悉吗?”江离鹤问道。
“大致背过了。”覃宣点头。
“好,时间不等人,我们可以开始对戏了,不过在对戏之前,我还要简单说两句。”
覃宣眼睁睁看着江离鹤变得老干部起来,仿佛她是真正的老师,在教育这她这个不成器的学生,正拿着戒尺:我简单说两句。
“好,您说。”覃宣略想笑。
“演戏其实也是一门艺术,世界上哪里有一门艺术不要付诸感情的呢?我们只要不太过沉溺于悲伤,不一味地满足于欣喜就好,所以在演戏时,必须要找寻自己跟角色相同的地方,必须要产生共情。”
也就是说,覃宣必须要用自己的情绪,来演公孙沁这一角色。
所有花里胡哨的演戏技巧都没有用,饱满的情绪才是最基本的东西。
“好,我已经……准备好了。”
覃宣狠下了心。
就如江离鹤说的,她必须要面对。
江离鹤有一些不放心她,又说了更多的话:“我的养母……她是一名女军人,她很爱拉小提琴,在我时间并不长的童年里,她给了像我真正母亲一般的爱,所以我学习的唯一一门乐器就是小提琴,当时,我想讨好她,让她高兴一点。”
“江老师……”
“可是我才学了没多久,连一首曲子都不拉的时候,她就走了。这件事一直是我的遗憾,我经常想起她的时候,就会深深地自责。也是到了后来我才明白,当我愿意去为她认真做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