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琅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卿念又说,“你耕田来你织布,那我岂不是要成废物了。”
舒琅沉默几秒钟,忽然笑弯了眼睛。虽然知道卿念这个比喻只是一个顺口,但她一个无心的玩笑也足够让舒琅在心里偷偷快乐好半天了。
只要家里有你,我耕田来我织布又如何。
“我不能做一个废物,”卿念咬着筷子眼神闪烁,“万一以后你不在我身边呢,万一以后你嫌弃我不照顾我了呢”
“不刚写了保证书么,”舒琅把她嘴里的筷子拿出来摆好,叹了口气,“用不用裱起来挂墙上”
“我觉得不错。”卿念笑了。
舒琅跟着她一起笑,两人笑了半天,卿念端起碗开始扒饭,“好吧,其实我就是想给你做顿饭。”
“那我太乐意了。”
卿念第二天果然亲自下厨了,一点儿不让舒琅帮忙,她朝外面甩甩手“你就门口站着吧,等着的。”
“你小心刀。”
卿念学着舒琅的样子,哐哐哐,案板上的小葱剁得飞起,说“你学做菜的时候有人帮你洗菜切菜么”
“没有。”
“那不就是了,”卿念把刀面上的葱花抹进碗里,瞧了瞧,切得还真细,她挺满意的,笑了,“所以啊,你不能老惯着我,不然我连葱花都不会切。”
“我会不就行了。”
“哎,”卿念叹口气,半真半假道,“我要是个男生,说什么也得把你追到手。”
“你就是个女生,也可以试试啊。”
卿念握刀的动作一顿,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左手指节传来一阵割裂的刺痛,方才将她换回现实。
啧,一不小心把手割破了。
舒琅吓了一跳,大步走过来,卿念却拧开了水龙头,将手伸过去冲洗,对她说“没事儿没事儿小问题,你帮我找个创可贴就行了”
卿念坐在沙发上,一脸郁闷的任由舒琅帮她擦药包扎。
“就一个小刀伤诶,至于这么兴师动众么”卿念神色复杂的看着舒琅旁边那个琳琅满目的大药箱。
“你自己看看割得有多深吧,血都流个没完的。”舒琅一狠心,直接将沾满酒Jing的棉球摁了上去,成功听见了卿念的惨叫,冷哼一声,“再深点儿直接上医院打破伤风了。”
卿念自暴自弃的往旁边一倒“好吧,反正我就是干啥啥不行。
舒琅唇角溢出一丝笑意,摸摸她的脑袋“葱花切得挺不错的。”
两人都没有提起卿念割到手的前一刻,舒琅说的那句话,算是尴尬中不约而同达成的默契。
你就是个女生,也可以试试啊。
卿念半低着头,却抬眼看着舒琅,说“你怎么老喜欢摸我脑袋,跟哄小孩儿似的。”
“因为你头发软,好摸。”因为我喜欢你。
“嘿,要说头发好摸,你的头发才好摸呢,你不知道”卿念撑着没受伤的右手坐起来,趁舒琅不注意,在她头上飞速摸了一下。
舒琅竟然没什么反应,一副任凭你摸的顺从模样。卿念顿时腰杆儿硬了,又揉了一下,然后跟薅羊毛似的,一下一下薅起来。
啧啧啧,薅羊毛哪有薅舒琅爽啊。
“在这儿等着我呢,”舒琅意味不明的冲卿念笑了笑,紧接着又是一下酒Jing棉球攻击,卿念应声惨叫,看样子血条下去了大半。
卿念呲牙咧嘴道“你不能对我这么粗暴,我要闹了”
舒琅手上动作果然轻了许多,她挑了挑眉,慢慢靠近卿念,低声说道“这孤女寡女的,你想怎么闹”
卿念老脸一红“欸欸欸,注意你的措辞言行啊。”
“行了。”舒琅特意挑了一个萌萌的小黄鸭造型创可贴,捏着卿念的手不舍得放,看了好一会儿,卿念臊着脸将手抽了回去,她才若无其事的笑笑,说,“还是我来做饭吧。”
“哎,别做了,我都饿了,”卿念拉住她,“出去下馆子吧。”
“也行。”其实舒琅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做饭,她们俩这几天太宅了,出去走走也不错,“去哪儿吃”
“不知道,你说呢”卿念吸了吸鼻子,“我想吃粉条儿。”
卿念抬起手翻来覆去的对着小黄鸭创可贴,那眼神儿就跟欣赏新做的指甲似的,她对舒琅说,“我要是粉条儿,桐市本地口味。”
舒琅点点头,拿出手机“我这就订机票。”
卿念噗嗤笑出声,忙摆手制止她,“好啦好啦,出去吃大闸蟹吧,我知道一家店特好吃。”
到了店里才知道卿念确实所言非虚,因为这家店的名字就叫“特好吃”。
舒琅其实不太明白装修得这么高雅幽静,水榭歌台般的饭馆怎么就取了这么个接地气的名字,也不明白卿念是怎么找到这家店的,光是开车过来就一个钟头了。
“这家店是江斯年和她姐开的,”卿念一句话便解答了舒琅内心的疑惑,“吃了大闸蟹你就知道了,真的就是特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