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么样呀?”唐天湉问完这句,突然憋不住了,“问的这什么屁话啊!”
郑希羽没说话。
唐天湉站起身,在那长腿上踹了一下:“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说话啊,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见我啊。”
“不是,”郑希羽顿了顿,“不是。”
唐天湉硬把自己挤进了郑希羽支棱着的两腿之间:“那你怎么都不抱抱我?”
“对不起。”郑希羽抬手圈住了她的腰,身子弯得很低,脑袋靠过来的时候贴着她的肚子。
“原谅你了。”唐天湉揉了揉她脑袋。
阮阮来得很快,拿着衣服带着李桐。
她没进来咨询室,在门外面等她们,唐天湉心里不舍但也没办法,只能丧着脸出了房门,跟老师道谢。
“这么快吗?”老师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六点下班。”
“不用了。”唐天湉不忘现在就开始酝酿情绪,她的表情里带着三分委屈三分无奈四分努力掩藏但根本藏不住的悲伤。
郑希羽跟在她身后,替她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阮阮就站在门边上,一把把郑希羽拉了过来,李桐把外套已经张开了,给唐天湉套了上去。
阮阮观察着唐天湉的表情,恶狠狠地瞪了郑希羽一眼。
“抱歉。”郑希羽道。
“你不要再道歉了,”唐天湉垂着头,演技爆发,“我从来都不是想听你说对不起的。”
阮阮又狠狠地瞪了郑希羽一眼,然后揽着唐天湉的肩膀将她转了个身,带走了。
郑希羽看着三人的背影,直到她们出了楼,看不见了,这才收回了视线。
她没急着离开,转身推开了咨询室的房门:“老师,我有问题想问问您。”
心里有太多问题,太多的犹豫不决纠缠不清,实在不知道可以跟谁说。
倒也不是没有朋友,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郑希羽便习惯了把身边的人分类,这个是玩排球的朋友,这个是室友,这个是教练,这个是互相厌恶的监护人。
没有说无用的知心话的人。
以前不需要,发生的事就是发生了,该扛的往过扛就行了。
但现在挺需要的,哪怕还是没有答案,说出来,大概自己也能理一理思路,让心里的郁结舒服一些。
老师倒了杯水递给她,指了指桌对面的椅子:“是关于刚才那个小姑娘的吗?”
郑希羽勾起唇角笑了:“对。”
唐天湉被两个室友搀扶回了宿舍,然后悲伤中透露着坚定道:“我饿了。”
“能吃就好,能吃就好。”李桐重复着这句话,掏出手机准备记,“您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我冲个澡换身衣服,”唐天湉觉得今天的考试真是耗费了她所有的能量,“我们出去吃。”
“好好,出去吃出去吃。”李桐附和着,“我去帮你放水。”
“不用。”唐天湉带着怨气看了她一眼,“又没有浴缸,放什么水。”
“诶诶诶,是是是。”李桐退后一步,看着她拿了东西进了洗手间。
门关上,里里外外的人都松了口气。
“干嘛呀她,还浴缸,”李桐撇撇嘴,“我长这么大还没在浴缸里洗过呢。”
“她刚才在的时候你咋不说,你要这么说了她今晚立马开个豪华套间让你在浴缸里过夜。”
“我是那种食嗟来之食的人吗!”李桐一甩袖子。
“待会饭钱你掏?”阮阮睨她。
“诶诶诶你心里不舒服别拿我撒气啊。”
“我有什么不舒服的,人家的事。”阮阮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
“其实……”李桐犹豫了下,还是说了,“有段时间你也是这样,就,心里有事也不跟我们说,我们也不敢问……”
“怎么可能我什么都跟你们说我今天早上是不是还跟你说我放屁都黄瓜味来着?”
“艹那你跟我说说你和江雪之间到底怎么回事!”李桐拍桌子,“为啥突然就闹掰了,为啥突然就下狠心减肥了,为啥她就倒追你了,为啥你明明在意她却偏要装出一副很讨厌她的样子!!!”
阮阮:“……”
李桐:“阮爷我错了。”
阮阮趴在了桌子上,埋起了脸。
李桐:“nainai我真的错了,我就是,我就是,你们一个两个地搞得我好好奇啊,就本来平时就你两关系好,有很多事情我就不知道,我好奇啊……”
阮阮的声音压在缝隙里:“那我还好奇你舞会那天跟谁浪了一晚上呢。”
“周栖梧啊。”李桐道。
阮阮露出了只眼睛:“谁???”
“周栖梧,那次打雪仗认识的那个学弟,呸,学长,后来我们和排球队的吃饭,还给我们拍合照来着……”李桐回忆着往事,很是感慨,“那个时候,大个和豆还如胶似漆甜甜蜜蜜,时光真是催人老啊,红了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