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镜惊呼了一声,握着华宴的手松开挡在了胸前,眼中的水雾闪动添了几分惹人怜惜的味道。
华宴继续自己的动作,抽空回答了枯镜,“红尘迷眼,所以还要请师姐助我修行啊。”
枯镜因她理直气壮的话又羞又恼,自唇齿间吐出两个字:“无耻!”
华宴大笑。
窗外人影绰约,声靡靡。
忽有凉风抖落枯枝上残余的白雪,惊醒了第一朵早开的红梅,嫣红梅瓣上白雪擦出亮光。不知谁的房间中,那桌上的红蜡燃烧过半沿着烛台淌下。偏偏吹进来的风更无情,将烛光乱扯,映得屋中明明灭灭颠倒荒唐。
堆积了一夜的雪终于化了,云开雾散,金色的晨光穿过斑斓的树枝洒进屋中在地板上画出天然的墨画。
华宴撑起胳膊看着臂膀间尚在熟睡的枯镜,她的师姐。沉睡的枯镜那清冷的气质有所减弱,加上那如婴儿一样卷缩的睡姿,和如今以长成的华宴在一起不但不显年长,反而看上去更幼于作为师妹的华宴。那颗泪痣卧在她眼角,真的如一滴清泪一样。
华宴静静注视着枯镜睡颜,看着枕头上两人混在一起的头发,嘴角快要咧到耳边了。
最后华宴还是没有忍住动手动脚的冲动,尽管理智再三制止,她还是低下头吻上了枯镜额头的青色魔纹。结果自然而然,还没等华宴快速抽身,枯镜就被惊醒睁开了雾蒙蒙的眼睛。
“我吵醒了你吗?”华宴自然的说道,态度还有些许歉意。
枯镜嘴唇开了又合,欲言又止,她漂亮的眼睛看了看坦荡荡的华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锁骨的痕迹,脸色变了变,最终咬牙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美人当前,我怎么舍得走?”华宴调笑道,捻起几缕枕上黑色长发嗅在鼻前,又看着枯镜悠悠道:“师姐的反应总和我想得不一样。”
枯镜坐起上半身将满头长发连带华宴手上那一缕拢到胸前,偏头看向华宴,微微倾首冷笑道:“那你想的是怎样?像被玷污的贞洁烈女一样寻死觅活吗?”在她身上,黑发与雪肌的对比还是那么刺眼分明,然而华宴而满意的还是她皮肤上如花瓣一样的红色印记,都是她留下的。
华宴情不自禁靠近了枯镜,两人的脸只有一指头的距离,四目相对。
“所以师姐是要接受我吗?”华宴看着枯镜近在咫尺的脸,低声问道,这个距离……真是一个蛊惑人的距离。
枯镜眨了眨眼,没有躲避华宴的目光,眸中的春水上下成一片的清澈,无情无欲。
“我修多情道,行云雨之事也是快乐,和接不接受有什么关系呢?”她说得坦荡,撇去说的内容,单看她的表情就好像她才是修无情道的那个人一样。
华宴脸色变了数遍,最后还是勉强挂起笑容,缓缓道:“师姐快乐就好。”
然后华宴掀开锦被翻身下床,对着赤条条的枯镜伸手笑道:“师姐既然醒了,那么就让我来为你梳发吧。”
“梳发……你不如给我穿衣。”枯镜看着床边华宴的衣服低声道,绕开她的手下了床。
华宴直接抓起了枯镜的手,一边轻拉着她一边走向镜台,还低笑着说:“这世上哪有配得上师姐身体的衣服。”
所以就不给穿吗?还真是这种情节必配的羞耻PLAY啊。枯镜由华宴按者跪坐到镜子前,不再说话转为了心里吐槽,但即使她脸皮再厚看着镜中自己一身斑斑点点的样子,还是红了耳根。
华宴端详了一会儿镜中枯镜的影像,抽出镜台上的小柜子从里面取出了梳子开始为枯镜梳发。
枯镜看了一样小柜子里面的东西,忍不住嘲弄道:“还有簪子,你就不怕我一时想不开用它自尽吗?”
华宴动作顿了顿,自信的开口:“不会的,我了解师姐,师姐绝不是会轻易放弃自己生命的人。”
“况且。”华宴话锋一转,看着镜中枯镜的眼睛,目光逐渐深邃,一字一句深情的开口:“如果真的是那种结果,那么十八地狱也好,九重天也好,我都会将师姐找回来。”
“生也好,死也好,师姐都不要想着能离开我。”
枯镜在她说完之后沉默了,华宴的眼神太炽热滚烫,灼伤了与她对视的枯镜,枯镜移开了目光。
稍许之后,华宴为枯镜梳好的头发,将那根流苏下方悬着珍珠的簪子簪进发间。
华宴伸手拨了拨那颗莹润的珍珠,对着镜中的枯镜笑道:“还是没有小时候师姐为我梳的头发好看。”
“这颗珍珠是我偶尔在海边寻到的,师姐喜欢吗?”
枯镜没有说话,也伸手去碰那颗珍珠,她的手指和华宴的手指碰到了一起,枯镜立马收回了手。华宴将她这个动作看在眼中,没有在意,这还是第一天她有的是时间将眼前人驯服,让她完全顺从与自己。
似乎,爱到极致就是强烈的要占有的欲望。
华宴轻吻了枯镜的手背,轻声道:“晚上见。”
说着,她送开了枯镜的手。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