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上到处都是飞溅的血ye,怨气像乌云一样厚重。
无头的亭月赤着脚迟缓的走向浴室,每一步都是一个血脚印,她走着走着胳膊掉到了地上,然后肚子上出现了一道竖着的伤口,内脏随着她的走动也掉了出来。
最后,只剩躯干的亭月砸在了浴缸的水中,一缸血水源源不断的向浴室外流淌。
‘好恨啊!’
‘恨……好痛啊……’
‘好痛……’
“不要!不要过来!”
“救命!”
“妈……救救我……”
“我好痛苦……我好痛苦。”
“月月!”一个中年妇女在别墅中猛然惊醒,满是皱纹的脸上爬满了痛苦。
中年妇女坐在一圈白色的蜡烛中,对面是一个穿着奇怪服饰的长发女人,在她惊醒之后,女人也睁开了眼睛。
“你看到了吗?”长发女人Yin森森的问,像一只幽灵。
中年女人疲惫的点头。
第52章 五十三 可疑人
雁山在被雨淋的第二天就接受了心理医生的提议, 开始了药物治疗。
而亭月已经三天没有出现了, 不只是没有出现, 在这三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开始雁山没有发现, 因为亭月平常也不是经常出现,经常说话的。但是, 不只是亭月不再说话了,她在屋子里的活动也一并消失了。雁山在书房, 很久没有听到热水壶的咕咕声, 卧室的窗户也整晚整晚的开着。
直到三天后雁山被从窗户飘到脸上的细雨惊醒, 起床在冰箱找不到一点吃的了,她才恍然大悟亭月不见了。
亭月不见了, 这个认知让雁山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她不知道亭月去哪儿, 一是因为亭月是鬼她的消失有无限的可能,二是……雁山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去关心亭月去哪儿了。雁山不知道, 自己和亭月关系的定位,这让她在找与不找亭月之间犹豫不决。
最终雁山还是选择了找一下, 然而她所谓的找, 也不过是在屋子里面转一圈, 打开每一扇门喊一句“亭月,你在吗?”
这个屋子租金便宜但是地方大,三室一厅一厨两卫一浴一阳台,所以雁山开了一扇又一扇的门,所有的门包括浴室的她都打开了, 最后只剩下一扇门她没能打开。那就是她默认的亭月的卧室,正对着大门的那一间卧室,亭月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地方。
“亭月?”雁山贴着卧室门,试探性的喊了一句。
门里面好像有细碎而不明显的声音,但是亭月没有说话。
于是雁山去扭门把手,结果发现扭不动。她想了想,咬住下唇又敲了几下门,“亭月,你在里面吗?”
无人回答,门里面细碎的声音也消失了。
雁山犹豫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感觉告诉她,亭月没有走就在这扇门里面,而且她和这扇门贴得越近那种感觉越强烈。就好像……就像荆棘丛中高塔之上,她是被等待的提剑跨马来的勇士,有着名为‘拯救’的使命。
‘好荒诞的想法……’雁山心想着,回书房找到了房东给她的钥匙,她知道其中有一把可以打开面前这扇紧锁的秘密。
而雁山一直想进去的卧室里面,浓稠的血ye从天花板的吊灯上不住的往下滴,破旧的衣柜倒在地上,整个地面一片狼藉。肮脏的血泊之中,无数rou沫在黑气的包裹中,缓慢聚集着,极其的缓慢。
就在雁山就小钥匙插进锁洞的时候,充盈着整个房间的黑气涌到了门边。
雁山扭动门把手,黑气在门缝前徘徊。
雁山正要推开门,‘咚咚’的声音响起,雁山下意识松开门把手,看向大门。
“请问有人在家吗?”大门外面,传出了一个成熟的男性声音。
雁山走到大门边,透过猫眼看出去,一个穿着湖蓝色警服的中年男性拿着一个本子站在门外,腰间别着警棍。
警察?雁山疑惑,然后打开了门,她rou眼看不到的黑气从卧室的门缝里出来,飘到了她身边。
“你好,我是这一片区域的社区警察。”警察一张国字脸浓直眉,本地口音,说话的时候眼睛始终向前,音容相貌和他的身份十分符合。
“你好。”雁山下意识的将全身的重心放在右腿上,审视着警察,环臂抱胸而立。这倒不是她怀疑警察什么,只是她习惯这么和陌生人说话,会显得强势冷硬一点。
“是这样的。”警察将手上的本子翻了一篇,然后仔细打量着雁山,直到雁山眉头越锁越紧才道:“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有一个危险度极高的逃犯曾在这个附近出现过,所以上级派我到你们小区来调查。”
“请问你最近在小区内部有没有见到为什么形迹可疑的人?”警察问,紧盯着雁山的面部表情。
“形迹可疑的人……”雁山立马就想起了,之前拿外卖时碰到的戴鸭舌帽的男子。那个男子实在是太奇怪,如果不是当时亭月丢下了两个花盆,说不定会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