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内,留存数十间屋子,用以方便那些酒醉不能归家之人。
林挽冰小心翼翼的将华笙放置在柔软的床榻之上,将店家送来的热水倒在木盆里,把白色锦帕浸了热水,然后细细的替华笙将额头上的汗水和嘴角的酒渍擦拭一番,看着华笙紧闭着双眼,眉头皱的很是难看,脸色被浓重得酒意晕染了许多红色,Jing致的眉眼不似往常那般灵动无忧无虑。
林挽冰放下手里shi了的锦帕,伸出细白柔嫩的指节,寸寸掠过华笙的额头,将那紧皱的眉峰一点点的轻柔的拨开,目光之中则是毫不掩饰的深情,林挽冰轻轻的深吸一口气,将那即将滑出瞳孔的泪水憋了回去,狠下心,就要去隔间的软榻休息。飘忽的裙裾忽地被华笙紧紧的拽着,樱色唇瓣有些苍白的喃喃道:
“师姐,师姐,别走。”
林挽冰转过的身子蓦地一震,低下头,将华笙的指节轻轻掰开,不料,那掌心斑驳的血迹和深深的指节的印记,让林挽冰忍不住捂着自己的嘴唇,低低的抽泣了起来,笙儿,你这是何苦?林挽冰眼泪朦胧的看着华笙模模糊糊的面容,心里抽痛的厉害,胸口钝钝的疼着,就像拿生了锈的刀柄一遍一遍的划拉着。终是忍不住跌坐在床榻之前,紧紧的握着华笙的手指,脸上俱是疼痛的低低说道:
“笙儿,你何苦如此?”
“师姐,师姐。”
华笙睡得很是不稳,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境,从小时初次相见,到最后师姐与自己逐渐长大。可是师姐那清新的薄荷气息时近时远,梦里,
她与师姐说,
我喜欢你,师姐,喜欢的不得了。
华笙顿了顿,眼神颇带了些恐惧和恳求,
师姐,你莫要逃走了,好不好?
可是师姐满面寒霜的看着自己,脸上俱是失望和游移,嘴里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冰冷生硬,
笙儿,你这样子是不对的,
笙儿,你太让师傅和师姐失望了,我走了。
华笙看着师姐淡青色的衣衫越飘越远,越飘越远,自己无论如何哀求,师姐俱不会停下一步,那身影反而越来越远。
华笙吓得猛地张开了双眼,看着有些陌生的床榻,抬眼便是素青色的帷帐,外边依稀可以看出灯火阑珊,唔,此刻大约已是傍晚了罢。
华笙伸出手指正要摸摸自己的太阳xue,忽而闻到自己手上金创药药粉的味道,华笙将放在眼前,细细的看了两眼,白色的锦帕将手掌很是小心的包裹着,这绑上的结打得也很是Jing致,一看就是师姐的手法。
那时自己还小,年少无知,与云儿总是打架,身子上总会磕磕绊绊的有些伤口,偏偏自己那般臭美,说是师姐系的结太丑了,故而总是逃跑,就怕师姐将那讨人厌的白色绑带缠在自己好看细致的指节和脸上或者是身体之上,可是总会被师姐抓回去,一点点的将自己身体上的淤青伤口涂抹一番,虽然也给小师弟涂了,但是自己的绷带是最Jing致的,药粉也是撒的最多的,慢慢的发现师姐的系的结愈发的好看,才乖乖的主动让师姐替自己包扎伤口。
后来才知道,师姐拿了许多绷带,在自己的房间里练习缠绕绷带,才有了那样好的手法。想至此,那原本有些疼痛的掌心,也逐渐的发起热来,心里顿时欢喜起来,莫非师姐终是同意与自己在一起了?
华笙抬起有些沉重的头颅,四处打量了一番,这既不是自己的房间,也不是师姐的房间,所以,师姐带着自己私会?华笙忍不住偷偷的笑了起来,嘴角眉目俱是掩饰不住的甜蜜风情。华笙掀起被子,看着自己全身丝毫无伤,衣衫也甚是完整,不由得有些失落,话本子上面不是说了,酒醉之时,很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若是师姐经受不住自己那般的诱惑,华笙使劲的敲了敲自己的头,记得睡着之前,自己好像与师姐说过,喜欢师姐,还有呢?华笙噘着嘴巴,揉了揉自己的双鬓。
林挽冰估摸着华笙快要睡醒了,于是特意的去找厨子,与华笙熬了一碗小米粥,刚打开门,就瞧见那人皱着眉头,使劲敲自己的脑袋,心里顿时一慌,按捺住心里的担忧,缓缓说道:
“笙儿,将这粥喝了罢。以后,莫要再酒醉了。”
华笙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伸出头往外边一看,正对上那双依旧波澜不惊的眸子,回答道:
“知道了,师姐。”
师姐是最会装糊涂了的,华笙的满脸的喜悦慢慢的黯淡下来。窗外的灯火却缓缓的亮了起来。
陆少云想了一整日,倾姐姐究竟是为何变得那般模样,娘亲说了,大约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穿女装,惊艳的不得了,再加上自己当时那般弱,才使得倾姐姐狼性大发,差点把自己吃的连渣子都不剩下。
娘亲还说了,自己力气比倾姐姐大了不知多少倍,自己在这个方面肯定是占优势的,要自己一定要好好练习。
还有,娘亲还说了,自己在倾姐姐面前就像个孩子一样,倾姐姐一个眼神,自己便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还爱在倾姐姐面前撒娇,这以后是绝对不能做的。